再拒絕。
也的確,他這價碼開得著實豐厚,誘人的利益擺在面前,又戳中的是對方的軟肋,一般人都不會拒絕。
然而,這世上總會有一些人,是例外。
明夏灑然而笑,對雲開山那百分百的信心很不以為然,這個老人,怎麼會這麼篤定,她就一定要答應呢?
或許,損人利已在他看來,已是天經地義。
可明夏不,她並不是個衛道士,也不是個以仁善自詡的人,但這麼籌謀著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還不知這不講情義的老頭子會使出什麼招數來叫閔媛就範,這種時候,明夏做不到漠然。
更何況,她不喜歡被人算計,更不喜歡將自己陷入險地。
一旦答應了雲開山,憑著杜家一諾千金的風格,杜家便是與雲家拴在了一條線上,雲開山多能折騰,又多麼不講道義不擇手段,明夏很清楚。倘若不是有云柏這層關係,像雲開山這樣反覆無常只看利益的商人,明夏連靠近都不會,遑論結交與合作。
雲開山這般急迫著得到杜家的認可,也不知有著什麼計劃,明夏不是傻子,怎會乖乖地鑽他的圈套?
而更重要的原因是,三角戀本就是極其特別十分複雜的關係,如今的明夏雲柏與閔媛已經很難堪,現在這情形已經形成,明夏無話可說。然而倘若今天再答應了雲開山,而這事在雲開山解決不了閔媛那邊的婚約之前,一旦曝光,那就是更加更加複雜的事情。複雜就意味著麻煩,明夏才不想讓自己陷入麻煩之中呢。
明夏也是個商人,而且是宋老頭的得意弟子,從另一個層面講,她計較的更多,無論從情感還是聲譽,或者良心抑或現實這些方面上來看,答應雲開山都是一個不智的行為。故而她只是笑笑,毫不客氣地道:“既然雲伯伯知曉,又為何還來提親?我雖與雲柏互有情意,但云柏有婚約在身,他一日不回覆自由身,我便不會答應雲伯伯的提議。雲伯伯厚愛明夏,可以不顧及雲家將會受損的名聲來提親,可明夏卻不能這麼自私,為了自己的意願陷兩家與險地而不顧。雲伯伯,可能您一時不查,明夏卻不能不說出來,此事關乎兩家聲譽,還望伯伯莫怪。”
雲開山聞言,臉上的神色變了兩變,便又恢復了滿面笑容,直向一旁的杜禮讚道:“令愛聰敏,今日在下算是見識了,思慮這般周全,在下自嘆弗如啊!”
“哪裡哪裡,小女狂妄,雲兄可莫放在心上。”杜禮雖然說著謙虛的話,可那眉眼間的笑意卻滿是自豪,自家的女兒聰慧體貼又善解人意,自然是最好的,即便這雲開山讚的並不全是真心,但他卻仍然高興。
明夏說完,見雲開山終於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也鬆了一口氣,她是必不會答應的,倘若雲開山還不放棄,那就只有言辭再鋒利些,到時候傷了兩家的情面也說不定,雖然明夏並不喜歡雲開山,但他畢竟是雲柏的父親,鬧得太僵總是不好。
雲開山鎩羽而歸,等送了他和雲柏,明夏才同著杜禮往回走。
“夏兒,當真是因為顧及兩家的情面才拒了那雲開山?”杜禮笑笑地問。
“當然不是。”明夏挽著爹爹的胳膊,將自己的顧慮又說了一遍,方道:“爹爹你看,今天才是大年初三,雲開山便這麼迫不及待地跑來,顯然還是沒跟雲柏商量過的,依著他那精明的性子,他定是有什麼圖謀。況且雲開山的行事風格是損人利己,倘若答應了,吃虧的可是我們杜家。再說了,我也不想讓我和雲柏之間的事情進一步的複雜化,現在已經夠麻煩的了,再添上一道婚約,可不就是叫我和閔媛正式過招麼?我才沒興趣娛樂大眾,也不想叫我們和閔媛廝殺,而他去做那漁翁得利,故而這事只能拒絕呢。”
明夏說得毫不在意,好像一個局外人般冷靜自持,可杜禮卻仍是不放心地問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