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那兒很快就清點完備,這幾天都算是閒了下來。陸小公子又正巧在林景生那兒,拜師也算是件大事,因此林景生也跟了他過來,。
他一直把燕承錦的神色變幻瞧在眼裡,見左右無人注意,便笑了笑,壓低聲音對燕承錦道:“少君不必擔心、陸小公子習武只為強身,想來與靳小將軍的能力,教導陸小公子已經綽綽有餘。只是陸小公子初次習武,恐有些跟不上靳小將軍的要求,若是過些日子覺得不太適應,咱們再找個師傅教些簡單的基礎,兩不耽誤。”
他每每能猜中燕承錦的想法,又把這話說得光豔漂亮,分明是燕承錦心裡在懷疑靳定羽的能耐,被他說成是陸世青不適應。這番話恰恰說到中了燕承錦心中盤算。燕承錦忍俊不住,回過頭來對著他莞爾一笑,點頭表示自己正是存著這個心思。
那邊靳定羽耳尖,隱約聽見些語句,回過頭來正見著燕承錦眉間舒開盈盈笑意,正對著林景生展顏而笑,兩人目光一觸媽離,各自含笑轉頭,瞧在眼中竟讓人有種分外默契的感覺。
靳定羽心中警鈴頓作,瞪了林景生一眼,難得他竟還按捺得住,沒有立即挑釁滋事,而是一聲不吭地領著陸世青出去了。
府裡沒有專門的演武場,燕際錦將習武的場地選在了湖畔一小片空地上。此時白雪皚皚一片,到夏天時湖水潾潾等垂楊拂地,倒是個涼爽開闊的好去處。
靳定羽從前可從來沒有給誰做過師傅,這又是第一天走馬上任,燕承錦十分的不放心,跟過來坐在一邊落雁亭裡看著。
靳定羽想必之前下過些功夫,教導著陸世青從基本功循序漸進地入手,陸世青卻也是真心向武,雖然這時候他起步已經晚了,學起來更奠基,他卻能堅持照做,兩人一教一學,倒也似模似樣。唯有天麻向來與靳定羽不合,他也是打下學過些工夫的,此時便站在一旁指手劃腳地指揮,雞蛋裡挑骨頭地評說靳定羽這兒不妥那兒不對。就算是靳定羽不理他,他自個也說得高興。
燕承錦看了一陣,倒是對他頗為改觀,漸漸放下心來,也就不再將注意力全放在他那邊。
他才透露出有意在亭中觀看的意思,杜仲便早早張羅著在四面掛上了竹簾子擋風,又將暖爐錦墊都搬了過來。桌上備了熱茶點心,佈置得溫暖舒適。
燕承錦雖然放心了靳定羽這個半路出家的教習,卻也有些捨不得眼前這份熱鬧,便也在亭中閒坐。
冬青有句話沒說對。若是從前他或許不會把陸家人的態度放在心上,蛤近來不知是身子不適的緣故還是別的,情緒總容易波動起伏。老夫人往寺裡去一住就是這數日,他著人去請,仍舊推託不回。他心裡終究是有種奇怪的焦躁不安,更夾雜著一絲絲難以訴之於口的莫名委屈。前兩天又被那處抵押的字據攪得心神不寧。這兩天雖然安然無事,然而他從前是忙碌慣了的,前些日子操辦喪事清點賬目有事做著還好,這般閒下來,便覺得無所事事若是無聊,這安靜空寂的府院裡沉悶壓抑,令人鬱郁不快。
今天靳定羽不請自來,雖然他一直覺著這人愛胡鬧沒正經,卻不可否認這府裡倒也多了幾分人氣,讓人心情也跟著鬆快不少。
天麻數落了靳定羽一陣,可今天那個向來經不起挑撥的靳定羽卻向個鋸了嘴的悶口葫蘆,任他磨破嘴皮子也不回上一句,頗有點訥風範。天麻覺得無趣,走進亭來站在燕承錦身邊,無聊地四下裡張望。
燕承錦看出他的心思,拍拍他的手,指了指外面的雪地,看了看旁邊的杜仲冬青兩人,又看了看在桌上寫道:去玩一會兒吧,堆個雪人來給我瞧瞧。
天麻頓時興奮起來,一把拉住兩人道:“我們來打雪戰!”他其實只比陸世青大上兩歲,還正是愛玩的時候,這段裡子沉悶壓抑,也著實把他拘得緊了。
杜仲冬青兩人相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