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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距離的母親,這麼久了想念你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完,實在也是不孝女。更讓我痛中之痛的是——惋惜我那才花重金買的筆記本和那一櫃子從香港血拼回來的打折時裝,一件都沒有穿過呀,商標都沒撕呢……嗚嗚……我悲痛得不能自已。

一隻冰冷的手輕輕捧起我的臉,用捲起的箭袖小心地搽拭著我那噴泉一樣的淚水。

“姑姑,我母后是漢人,你可願意我們以孔孟之禮,以天地為誓,用漢人禮儀今日結拜成夫妻。”

他是在詢問我麼?既然是問句為什麼那麼囂張地用命令的語氣?從今天一早就開始矇騙、挾持我至今,他怎麼就能那麼理所當然地以為我會答應呢?何況,我一直夢想的是在一個春日明媚的吉日,而不是在這烏漆摸黑的夜晚;在那豔陽天下,而不是在這月亮下;穿著一套纖儂合度、潔白高貴的婚紗,而不是穿身上這套出土文物一樣的加起來有幾十斤的禮服;在那綻開著朵朵鮮花的蔭蔭草地,而不是這冰涼冰涼的漢白玉地磚。有一個高貴英俊的紳士向我伸出……

冰冷的手……這隻冰冷而又有力的手把我拉跪起身,面朝那輪分外明亮的圓月,和那對青年仙逝的夫妻。

“我,愛新覺羅·玄燁,大清帝國的皇帝,今日願娶蘇麻喇為妻,生老病死,不離不棄,以天地為誓。”

這個自以為是,不尊重女性意願就“逼婚”的壞蛋!難道以為他是皇帝就不會被拒絕麼?哼,從小背誦三民主義的我是不會這麼容易對皇權屈服的!我猛搖我的頭,準備瀟灑地來句:NO!我不願意!

剛把頭偏到左邊,卻不自覺地對上了他的雙眼,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啊……款款深情又帶有淡淡的哀傷,睫毛上還凝結著未乾的淚花,握著他的雖然約感冰冷的手,卻見他臉上泛起醉人的紅霞……呵……原來皇帝也會緊張……他在害羞麼?百年難見呵……於是我……

“我,蘇麻喇,蒙古人氏,乾清宮二品婉儀,今日願嫁……”直呼皇帝的名號可謂大不敬,死罪啊……我憂鬱不決。

“但說無妨,繼續……”他語氣急促,殷殷期待。

“蘇麻喇今日願嫁大清帝國的皇帝,愛新覺羅·玄燁,生老病死,不離不棄,以天地為誓。”我說得激情昂揚,把蘇麻喇三個字吐得鏗鏘有力,落地有音。老天啊,明鑑啊,是蘇麻喇出嫁啊,與我葉茉兒無關呵。

象是重新又活了過來,只見他深深籲出一口長氣,語帶揶揄:“姑姑可願擊掌為誓!”

難道他還不放心我毀婚不成?擊就擊,“啪”兩掌合為一體,猶如那兒時的記憶。

就象那春雨過後的新筍,他頓時來了精神。把我緩緩扶起的須臾功夫,臉上就掛上了平日裡人人熟悉地喜怒難辨的淡淡神氣。

清了下嗓子,面對著全體一直跪著靜悄悄的觀禮嘉賓。

“打今兒以後,在這乾清宮內,姑姑位同帝后,無外人在時,呼他為娘娘,有外人在時則改為婉儀。朕作此言,自是不把你們當做外人,但如若今日之事有一語洩露,哼,讓我查出來即處以極刑!你等明白?”

眾人齊聲應諾,誓死效忠。誰也沒多長一顆腦袋,宮廷禁忌都知曉,宮裡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都是這些人的入門功課啊。

“禮畢!”悠揚拖長的尖細嗓音結束了今晚了豪華“婚禮”。

*

縹縹緲緲,紅燭裡雉尾扇遮著赭黃袍。深深沉沉,丹陛間龍鱗座覆著彤芝蓋。

暖閣裡只聞得一陣氤氤氳氳,非煙非霧,撲鼻的御爐香氣,讓人身子也酥軟了半截。

原來暖閣中,早已擺設了這麼多吃的,被折騰一晚上已經餓極的我把什麼‘子孫餑餑’桂圓花生、甜點吃了個精光,還把那碗‘長壽麵’全嚥下肚,等玄燁換過衣裳進得裡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