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啥玩笑,能見到人就是不錯的了,還指望別的。”
孟瑤是清楚歡慶和秦雲彥這場貌合神離的婚姻的,平時鬥嘴鬥不過她,就總愛拿秦雲彥來說事。可憐歡慶一向嘴上沒譜,對方出什麼招,她就接什麼招,真真假假的,十句話裡能出個讓人覺得挺真心的標點符號,也算是天地良心了。
“見不到人還不好辦。”孟瑤笑著,“去前臺預約排隊呀!”
歡慶嚴肅地點頭,“好主意。”又往嘴裡扔了塊鍋巴,“在這之前還需要解決最重要的問題——我找他幹嘛?”
孟瑤想說“清算一下小三小四小五小六,順便A點錢來做精神損失費”,但礙於張子書在一旁,她閉了嘴。在小女孩面前肆無忌憚地談論這種家事影響不大好,於是話題就扯到了新番舊番,八一八那些不作不舒服的明星之類了。
沒坐太久,歡慶吃完了兩包零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走後沒多會,張子書校對好了名單,看了眼門邊,語氣平淡得十分隨意:“孟老師的朋友和您關係真好,一看就是閨蜜好多年。”
孟瑤接過她手裡的檔案,笑了笑,“是啊,是很久了,算起來也有二十來年了。不知不覺都老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哪有,你們看著都挺年輕的,像大姐姐一樣。”她笑得很乖巧,“以前讀小學初中時候的老師都年紀可大了,看到就挺害怕的。”
“哈哈,曉得你嘴甜,我免疫。”子書是孟瑤的得力助手,平時來往也不少,說話聊天沒有師生之間的拘謹,“我跟她在一塊的時候啊,都是口沒遮攔,習慣了。不過她脾氣不大好,不好接近。”
張子書笑了笑,沒說話。
“說起來,給我們學校造實驗樓和捐助助學金的那個秦總,宜豐大廈那頭兒,就是她老公。你知道秦總麼?全名叫秦雲彥。”
“嗯,聽說過,之前有個慈善宴會,就是他帶我……我們學校的人一起去的。”
“哦對,還有個慈善宴會啊。”孟瑤點點頭,“喊你們去致辭感謝的那次吧?我好像有點印象,是他來接你們的嗎?我還以為校車去的呢。”
張子書語氣依然是淡淡的,“好像是秦總的助理吧,我也不大清楚。”
“誒,那你在宴會上應該見到過我朋友吧?”沒等她回答,孟瑤就搖了搖頭,“也不一定,我朋友最煩這種宴會了,也不定次次都陪著她老公出席。像秦雲彥他們這種企業傢什麼的,老婆往家裡一放就是個擺設。”
她說著看到張子書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覺得自己好像說過頭了,於是擺出一臉為人師的正經:“不過你們小女孩家家的,不用去想這些,去喜歡自己喜歡的人,有事業能獨立的,平平安安過一輩子才是真理。”
“不喜歡……也會娶回家麼?”
孟瑤沒料到張子書會這樣問,想來大概是小女孩心思細膩,頭緒繁多,就多說了幾句:“他們這些身份的人,婚姻跟愛情的關係沒有那麼大吧,商業聯姻什麼的也多了去了。其實現在很多人結婚也就是各取所需了,不然也不會有那麼高的離婚率,不喜歡的硬湊在一起,生個孩子興許還多熬兩年,要沒孩子,保不準吵兩句就離了。”
“秦總夫人……呃,孟老師的朋友有孩子了嗎?”
“她……啊?”孟瑤冷不丁想象了一下陳歡慶滿臉母愛的神情,只覺得渾身一哆嗦,“怎麼可能,她最討厭小孩了,年紀輕輕的就生孩子,多催老。”
張子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歡慶從教學樓走下來,看著一對對恩愛的大學情侶從身邊路過,感覺深秋的風冷得有點沒人性。
她上大學那會就被這種情景刺瞎過,但想想看,這些看起來恩愛黏糊的情侶,也不一定全是正正當當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