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知這大意之下,卻是著了道。
直到那勁風襲來,太子殿下恍然驚醒,飛身躲開了一擊,卻是沒有能躲開那緊隨而來的第二擊,第三擊……
一枚枚晶瑩惕透的玉珠子分別射在周身各處穴位,君驚瀾渾身氣勁都在剎那散盡,結果自是整個人直直的從半空中摔落在那池子裡。
撲通濺起近三米高的水花,那叫一個壯觀。
而他因被點穴不能動,又摔進了水裡,足足憋了一柱香的時間,都是耳不能聽,口不能言,甚至都不能呼吸,若非他回神時深吸了口氣,只怕真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淹死在浴池中的太子爺。
整個華清池格外的寂靜,除了男子的腳步聲,便連呼吸聲都沒有,那一襲素白雪袍,那妖嬈綻放的血色彼岸之花,即使覆著面具,卻依然無法掩藏那一身玉骨天成之姿。
那替君驚瀾搓澡的宮女痴痴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忘記了驚叫,忘記了她們的太子殿下甚至還困在水裡,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呼吸,眼中除了那抹神祗般的身影再看不到其它。
容狄走到池畔,素袍在空中一揮,那女子瞬間了無聲息的絕了氣息,身子軟軟的躺倒在冰冷的浴池畔光滑的地板之上,男子卻是從頭到尾未瞟過她一眼,只定定的看著那被悶在水裡的人,那個傷了她,還敢把箭頭對準她,甚至還敢對她動手動腳的人。
眼中翻滾著黑色的戾氣。
那是他捧在心尖,想要用生命去保護的人,卻被他傷的那般深。
他,該死!
便是死一萬次,也贖不了他的罪孽!
若非留著他尚還有些用處,他定會廢了他全身五肢,一刀一刀將他身上的肉片下來,扔進萬蛇窟裡去,讓他被蛇蟲野獸吞食,讓他死後都不得全屍,連靈魂亦都不得安息。
直到整整的兩柱香後,靜謐的空間傳來一道薄紗撕裂的聲音,隨後一道紅光直入水中將水中快要被池水浸泡差點窒息而亡的人給撈了出來,並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嘭——
君驚瀾後腦著地,砸出一道沉沉的悶響,本被池水憋得頭昏腦脹,牽動內傷,已差點昏迷過去,這一撞更是撞得他眼冒金星。
迷迷怔怔中,隱約似看到有一隻雪白的手在眼前晃動,一陣冰涼的觸感,牙關似被抵開,隨後有什麼東西被強塞進了他嘴裡。
那東西入口即化,是藥丸,還是獨特的藥丸。
藥丸獨特的氣息讓君驚瀾一個激靈從那迷濛的狀態中驚醒過來,隨即發現身體能動後便是一陣猛吐,然則藥丸早已化盡,他吐了半天卻是什麼也沒有吐出來,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華清池,和早已死去的那宮女的屍體,還有那空空的玉雕屏風。
君驚瀾生生被氣得吐血,胸中更是一陣接一陣絞痛。
如此被算計他卻連那人的臉都沒有看到,可算計了他,卻又不殺他,反而拿走他的衣服,喂他服了藥,卻也不是要命的藥藥,而是……
他都不用大腳趾想也知道這是誰做的,除了容狄那個死殘廢根本不會有別人,若真是其它人,定會直接趁機取走他的性命。而不是用這般陰毒而變態的方法來對付他,或者應該說是報復他。
那藥並非毒藥,亦非媚藥,卻是隻會讓人,讓人,是會讓人不舉的藥,那藥丸他以前也隨身常備,至於用處,那自然是用來整人了。
想他堂堂下流太子仇家不少,尤其是在以前,他沒少用這種損招來治那些得罪過過他的人,有多少人都是被他這樣給廢了的。
說來最近都還有一個。
不就是半個月前,那個借酒壯熊膽,居然敢跑到千嬌閣和他爭奪頭牌雲夭的那個自栩才子的吏部尚書府李公子麼,那不長眼的東西就折在他這手段之上。
那混球被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