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前來討回一樣東西,你欠她的東西。”容狄眼眸未眨,聲音亦是依舊那般的寒涼冰冷,“本郡想,你不會不知道是什麼!”
“朕,知道!朕亦一直在等你來拿。”
男子清越的聲音拉回了宏帝飄遠的思緒,看一眼男子,他起身走到御案之前從那一堆的奏摺之中拿出了一道明黃卷帛,伸手遞給了他:“你自己看看,覺得可滿意?這的確是朕欠她的,若非是朕,她也不至於受那等苦。這個便算是朕對她的補償罷。”
“果然不愧是冷血無情高高在上的一國帝王!不管做了什麼,又不管傷到了誰,便只一道聖旨,一句補償就可以輕輕的揭過。”
容狄聲音冷到極致,眼中更是泛著幾許陰戾的殺氣:“南宮蕭,本郡來此只想告訴你最後一次,你利用本郡便罷,若是你再敢利用她一分一毫,本郡必會親自領兵踏平你的皇宮,毀去你的江山!你最好相信本郡!”
“本郡可不像母妃那般的善良,不爭亦不搶。她是本郡的人,誰若敢利用她分毫,傷她分毫,本郡必將之碎屍萬段,不管是誰,包-括-你-在-內!”男子眼神緊鎖著帝君,冰冷的沒有一絲表情。
永昭能那麼快的倒臺,那背後之人被迅速的抓出來,這其中少不了這位堂堂帝王的推波助瀾。洛秉書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自然是他的人,更是他絕對的心腹,否則怎麼可能既是駙馬,又是丞相?
那本就是不合理的!
他們這些年只怕也沒有少在暗中查探。可偏偏永昭早就等同被放棄。與那些人基本算是沒有聯絡。也正因此他們查的時間並不短,卻是根本未找到什麼實質的東西。甚至,沒能找到真正南宮靜旋的下落。
這不奇怪,誰能想到,她竟會被人用那種手段關在那種地方?以那些人愚蠢的腦子,又怎麼可能會想到?
若非無憂的重生,從南宮景煜那裡找到了突破口。只怕他們誰也不知道,也不會想到,慈安早就重新派了人混入秦宮。而這個人的皇位,他的江山安危,與他並無絲毫的關係,他更不會有半點在意。
自然也不會去關注,更不會去追查這些。從始至終,他想找到的只是母妃死亡的直相,找到殺害母妃的真兇,替母妃報仇。
誰知這其中卻牽扯出這般多的後續之事。
如今無憂想不明白,可是他明白,當年洛秉書為何會娶永昭,還能一路平步青雲坐到丞相的位置?想來便是眼前這個人一手安排的。慈安太后能花了整整二十年,不,更準確來說,是近三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來佈下那一盤棋局。
他堂堂一國帝王也不遑多讓,竟也花了十幾年年來布這樣一個局。
可他當年一念決定,卻害了顧家滿門,害了顧若蘭母子,更害得無憂悽苦一生淪落到那般境地。那被毀去的容顏,那滿頭的銀絲華髮,那被化去骨骼的淒厲痛楚……
那一筆又一筆的血債,無憂曾經所受的所有痛苦,追蹤朔源來論,眼前這個人,他才是罪魁禍首!若不是他,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儘管此時的他就像南宮景煜一樣,對對那些事並不知情。
可他亦絕不會原諒他!
“朕知道,若非為了她,你也絕不會進宮來見朕。”
男子眼中的恨意太過凌厲,仿如一把利箭射在宏帝的胸口,讓他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卻又在轉瞬間之間消失,恢復了帝君的威嚴。
“朕承認,朕的確是利用了她,從在宮宴之上第一次見她。朕就知道她的與眾不同,那個女子,有著一雙隱藏在迷霧之中,卻又看透世事的眼。犀利卻又足夠的隱忍。”更重要的是,知進退,有手段。連北國太子亦折在她之手。甚至連狄兒都對她刮目相看。
從那時起,他便知道,她可以成為一枚絕佳的棋子。那個僵局已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