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龍格阿術一把鋒利的匕首,不慌不忙躍到幾丈之外,抽出腰間長鞭,舞出朵朵鞭花,將自己籠罩。岸上觀戲的人們熱烈地喧譁,激動地打賭,視角鬥場的人命如兒戲。
龍格阿術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狼群,縱是膽大包天,也不禁頭皮發緊,渾身泛起雞皮疙瘩。他迅速冷靜下來,既然天羅地網無處遁身,那麼唯有拼死血戰,龍格阿術高大的身軀屹立不動,靜靜等待狼群到來,渾身緊繃,一股無形的殺氣籠罩在他四周。
狼群越逼越近,如千軍萬馬奔來,勢不可擋。一頭急躁的餓狼飛身撲到龍格眼前,張開腥臭的大嘴就向龍格的喉管咬來。一刀快速劃下,一股血線噴湧,人高的黑狼倒地身亡。後面的狼群嗷嗷厲叫,血腥味更加刺激它們前仆後繼撲過來。來一個殺一隻,來一對殺一雙。地上逐漸堆積大量餓狼死屍。龍格越戰越勇,狼群偏不知死活、不知後退,直殺得天昏地暗,他渾身像個血人,漸漸感覺力氣消失。混戰中,已經有餓狼咬住龍格大腿,猛的撕扯,劇痛鑽心,龍格大力揮刀宰下狼頭,雙眼血紅,汗溼全身,痛反而讓混沌的頭腦清明。
龍格突然向前方瘋狂衝去,不再根據鞭聲的快慢尋找殺狼時機,也不顧花溶月的銀鞭打在身上的疼痛,一把將纖細的女子扯進寬大的懷抱。擒賊先擒王,這個兇狠的女人指揮群狼來殺我,我就生死跟你綁在一起。龍格執拗的不鬆手,俊臉上浮現笑意,嘴角上鉤,顯得心滿意足。花溶月拼命捶打龍格,這個快虛脫的男人手臂像鐵鉗,死不鬆手。
在掙扎中,花溶月忽然聞到龍格身上混合青草、馬革、健壯男子的汗味,這種味道從血腥味中分離,單純的進入花溶月的心間。她神思恍惚,一瞬間忘記眼前的一切。這種味道已經失去許多年,那是家人的氣息。花溶月感覺眼眶溼潤。猛地一把抱住龍格,抓住喬克力甩來的繩索,飛離狼窩。
花溶月木然的看著喬克力黑著一張俊臉瞪視自己,木屠等人怨恨的從自己手上接過受傷的龍格阿術。
源源不斷的熱水送進房中,龍格阿術坐在盛滿熱水的木桶裡,蒼白的面容在熱氣蒸騰中逐漸恢復血色,他捧起清水,淋到臉上,然後閉目養神,健壯的手臂擱在木桶邊緣,整個人說不出的慵懶。他知道他終於可以安全離開,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腦海中不由自主出現那個纖細柔軟的身子在自己懷裡掙扎的情景,她居然會有一絲慌亂,她可是天下最兇狠的女人。龍格阿術輕笑出聲。那個側臥在黃金大椅上的女人嬌美如花,風情萬種。龍格阿術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身體起了變化,猛拍一下水面,濺起一地水花,暗惱一聲該死。
龍格阿術躺在炕上昏昏欲睡,身下的獸皮被炕爐烘烤得實在暖和。一陣風從敞開的門外吹來,花溶月帶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木屠等人。“薛神醫,請你看看龍格王子的腿傷。”龍格感覺自己的褲子被那個慈祥的老者褪下,他好笑地看到花溶月居然背轉身去。這個女人還會害羞。一種涼絲絲的藥被抹在傷口上,不再灼熱刺痛。傷口也被細心包紮好。
眾人退下,花溶月好像沒有離開,她舀起一勺東西,滴在自己唇上,那液體浸進喉頭,宛如一滴甘泉。她定定地望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一把抓住那隻小手,然後甜甜入睡。夢中一切如溫暖的水,包圍著自己,感覺無比舒暢。
彷彿春夢無痕,接下來養傷的日子,龍格阿術再沒見到花溶月出現。他一再請求面見花溶月,都被馬賊毫不客氣地拒絕。除此之外,馬賊沒有為難他們一行人,天天好酒好菜的招待他們,只是不容許他們到處走。被困淺灘,龍格阿術變得心浮氣躁,木屠開始動不動捱罵。木屠心想主子受傷心情不好,我就不跟他計較。十餘天過去,龍格的傷完全好利落。
一天馬賊來說花大當家決定放他們離開,眾人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