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約翰遜總統為樂事,使我感到不勝怪異和厭惡。那些苛責是人身方面的,反映出一種對這個人的過分挑剔的輕蔑……有一個人對我說,他是一個大飯桶……別的人說的也差不多,至多是沒這麼幹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滿情緒蔓延到了為數要多得多的美國人當中,後者原來只是模模糊糊地討厭約翰遜的江湖氣。另外有幾百萬的人產生這種情緒是由於他們愛戴約翰?肯尼迪,至今還悼念他,毫無道理地認為約翰遜是一個篡位者。e^看後,除這些人之外,還要加上美國的廣大群眾,他們則是為大城市中黑人貧民區中日益升級的暴力行為和大學校園中日益增長的sāoluàn感到不安,甚或是感到受成脅。而約輸遜堅持要包攬一切,自然使他成為眾矢之的,因此他們才集中火力轟他。
約翰遜很困huò,他一直琢磨那些一直在折磨他的報紙和奚落他的人,“在那裡的那些人。”在惱怒中他脫口問道:“他們要什麼——他們到底要什麼?我給他們帶來了好光景,我給他們的好立法比誰都多,而他們在幹些什麼呢——攻擊和嘲nòng。羅斯福能幹得更好嗎?還有人能幹得更好嗎?他們知不知道只能得到我這樣的一個總統?他們知不知道現在還在打仗?”
嗯,約翰遜的最後一句抱怨或許是這個謎題的一半答案。當美國人在寮國扶持起薩納尼空政fǔ,並想獨自把持的時候,失敗的種子便已經種下。他們不知道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在幫助任何政fǔ制服暴luàn的時候,必須確認這個政fǔ是否會得到人民的支援,如果人民不支援當政的政fǔ,那將是很難挽救它的……薩納尼空政fǔ所以在戰爭中失敗,不是由於缺乏裝備,而是由於缺乏內部的粘合力量。
之後,約翰遜作出了反對增稅的決定,是對美國財政穩定的一個沉重打擊。那一年的財政赤字達六十八億美元。而更大的赤字可能還擺在後面,因為到那時每月的戰費將高達十億至十五億美元之巨。雖然這與歷史上越南戰爭的耗資減少了一半還多,但依然招致了無法控制的通貨膨脹的開始。
到了一九六八年,原本是少數人參加的反戰示威隨著戰爭的久拖不決,隨著傷亡數字的持續增加,越來越變得氣勢宏大起來。
“我們要求不再把美國青年送到一場對他們、對寮國人民都沒有好處的戰爭中去打仗。我們已從納粹德國吸取了教訓,絕不同意任何政fǔ的侵略xìng的好戰政策,即使這個政fǔ是我們自己的政fǔ,我們也是這樣!”
這些反戰的話還算溫和,但是許多地方的示威者所使用的語言,卻象戰爭本身一樣,越來越充滿仇恨。就在華盛頓感恩節後的星期六,兩萬名示威者首次喊出:“喂,喂,約翰遜,你今天殺死了多少青年?”
美國人就是美國人,他們不會接受長時間的不斷的傷亡,並且容許美國承擔沒有盡頭的義務。得到了中國和蘇聯支援的北越在寮國戰場上與美國人進行著一場人力與技術裝備的抗爭,而充當評判員的則是美國的公眾輿論。
經過了上一次的重創後,北越政fǔ得到了一個教訓:侵略是愚蠢的,但把類似的軍事行動進行改頭換面卻是可行的;對付一個敵人是明智的,對付一群敵人則是狂妄自大的;滲透顛覆是可行的辦法,但缺少了滲透地區的策應則是危險的;與火力佔絕對優勢的敵人打正規戰是自取滅亡,只有依靠山區和叢林進行的遊擊消耗戰才是致勝之道。
基於這樣的經驗和教訓,北越將寮國作為一個反帝新戰場的時候,儘量不去觸動越南王國以及其背後的南洋聯邦和亞共體的利益,使其沒有介入寮國“內戰”的藉口,甚至還在表面上不時透lù出要與越南王國和平共處,和平競爭,和平統一的意向。或許這也是中國方面給出的戰略戰術,那就是分階段樹立敵人,分期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