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笠站在魏知壑身邊,眼看著那人已經再次昏迷了過去。拂笠清楚,這位的身份可是禮部侍郎。「殿下,秦小姐已經安排好了。」
「嗯。」低應了一聲,魏知壑低頭玩弄錐刀,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後才轉身看向拂笠吩咐,「將他丟到最繁華的地界。」
拂笠有些詫異,斟酌著語氣問道:「萬一暴露是殿下所為……」
「放心吧,定有人會替我善後,等的就是這個善後的人。」將手中的錐刀遞給拂笠,魏知壑走向一旁的水盆,洗去手上沾惹的鮮血,「丞相府的那個庶女呢?」
找來備好的一身乾淨衣服,拂笠為他寬衣,「在西院,殿下打算如何處理?」
「丞相府打的一手好算盤,我又豈有不成全之理。姑且先讓她住著,就當是隨手養的玩意了。」魏知壑一面答著,卻不由自主的想到那雙清亮圓潤的眼睛。
嚥下心中對於那位秦小姐的同情,拂笠為他整理好袖口。「是。」
「這位禮部侍郎既然什麼都不願意說,就送還給他的主子吧。盯到了幕後之人是誰,火速前來報我。」
最後將玉佩掛在他腰間,打點好了一切,拂笠將脫下的汙衣疊好,繼而問道:「若是幕後之人不願現身呢?」
「哼。」嗤笑一聲,魏知壑從鏡子裡看到自己,厭棄的皺了皺眉,只向拂笠說道,「我都被廢了,我倒覺得這位幕後之人很樂意,沖我這個敗者顯擺一二」
「咔嚓。」
「誰!」門外突然傳來枯葉被踩碎的聲音,拂笠厲喝一聲,猛然上前開啟門。只見一個人影飛速踉蹌著跑遠,如今住在這裡的人沒幾個,都不用猜,就知是誰,拂笠詢問的看向魏知壑。
冷冷勾唇,魏知壑眼眸中升起些許陰鬱之色,「你自去忙吧。」吩咐完拂笠,他便負手,踩著石板上的月色往西院而去。耐著性子走的極慢,他就像是故意等著人去通風報信。
總算跑到了房前,慘白著臉推開門,青荷一把抓起坐在桌邊的秦安,驚魂未定的開口:「小姐,快走。」
「你這是怎麼了?」望著她難看的臉色與裙擺的汙泥,秦安好生奇怪的問,步履卻不動。
不敢回憶方才看到的場景,青荷吞嚥幾下口水,急忙道:「奴婢剛才看見了廢太子在嚴刑拷打一個人!原本還想著,縱然殿下被廢,但也是諄諄君子,小姐嫁過來總不會受人欺辱。卻不成想,他現在竟然是一副羅剎模樣。小姐,這裡待不得。」
訝然的看著她,秦安掙開她的手,似是不信。「怎麼可能?殿下做不出來這種事。」
「小姐!」青荷還想再勸,正在此時,門口傳來兩聲悶笑。急忙轉頭,就見魏知壑斜靠在門邊,面容瑩白溫潤,落在她的眼中就是宛如披皮惡鬼,青荷忙張開雙臂護住秦安,卻也膽怯的不敢看他。
越過青荷看到了他,秦安唯恐他因為方才的話生氣,小心觀察著魏知壑的臉色,拉開青荷行禮道:「殿下,青荷妄言,萬望殿下勿怪。」
魏知壑倒像是完全沒有在意,坐下來似笑非笑盯著她們主僕二人,「她說的沒錯,那個人的血都還沒擦乾淨呢。」
他的神情極為,儼然一副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樣子,秦安卻兀自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痠痛的腿忍不住發軟,秦安伸手扶著桌案站穩,小聲道:「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哦?」魏知壑饒有興味的看著她,「什麼原因?」
艱難想好了說辭,秦安眼睫輕顫,半低著頭道:「許是,那人犯了極大的過錯,殿下因為如今的身份限制才不得不動用私刑。」
「倒也是個理由。」收了臉上的笑意,魏知壑手指輕點,睨向青荷道;「你先下去。」
青荷一時不願離開,直到秦安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