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鴉雀無聲。”

“他拿起那支菸，在鋼琴上一放，鋼琴的溫度點燃了這支菸，這讓傑利驚駭地無以復加，比賽以爵士創始人狼狽逃離、1900被所有的船工舉著離開而結束。”

蕭央說到這裡，很多人已經熱血沸騰，這個故事講到這裡，終於有些意思了。

但是，這跟“恐懼”有什麼關係？大家不解。

“之後，有音樂製作公司找到了1900，要為他錄製唱片。但刻意之下，他卻很難再彈出原先那種曲子。”

“後來他終於發揮正常一次，錄製出了一張唱片，之後他堅決不再錄製，而錄製的這唯一一張唱片卻是他想要送給心愛的女孩的禮物。”

“原來，有一個到四處尋找父親的女孩，長得非常精緻，1900一眼就喜歡上了她。”

“他曾經多次想要靠近她，跟女孩說說話，但是都沒有鼓起勇氣。”

蕭央講到這裡，眾人還是覺得奇怪，“恐懼”到底在哪裡？

“他跟所有的男孩一樣，都想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現給心愛的女孩。於是他把這張唱片好好裝扮了下，準備送給女孩。”

“當時外面正在下雨，女孩打著傘在看大海，1900拿著唱片站在另外一邊。他猶豫了很久，幾次想要走上前去，但是都沒有成功。”

“後來女孩被她的同伴帶著回到了船艙中，而1900的禮物終究沒有送出去。等船靠近了a國，女孩眼看馬上就要下船了，1900終於鼓起勇氣追了上去跟她說了幾句道別的話。”

“但是因為人太多，太擁擠，兩人被衝散了，1900的禮物仍然沒有送到女孩手中。女孩臨別時大聲告訴他，有空的時候可以去找她——這也是後來1900想要下船一看的動力之一。”

眾人期待，1900會下船嗎？他捨得把他養大的一群人嗎？

“這件事後來不斷髮酵，1900終於決定下船，當時船上包括船長在內的所有人都來船舷上為他送別，他跟每個人都一一擁抱告別。”

“之後，他拿著行李箱，穿著筆挺的大衣，戴著牛仔帽，一步步沿著船梯往陸地上行去……但是當他走到一半時，他忽然停住了。”

聽到這裡，眾人心裡有點堵。

蕭央看著眾人，繼續說道：“他盯著陸地上的街道和高樓大廈看了很久，終於他放棄了下船的打算。他將帽子使勁扔到了海上，彷彿扔掉了所有的煩惱和下船的想法，然後他轉過身去，重新回到了船上，繼續他往常的生活。”

“再往後，維吉尼亞號因為使用時間的問題將要報廢，船上裝滿了炸藥。這時1900仍然留在船上，將自己鎖在了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朋友麥克斯·託尼得知船要被爆破後，帶著人發了瘋地要找到他，將他帶下船，但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後來託尼拿來了留聲機，放了鋼琴曲的唱片，他終於現身了。”

“這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託尼苦口婆心地想要勸他下船，他跟1900說，你的故事一定會讓很多人為你痴迷，我們可以組織個樂隊，到時候一定很受歡迎。”

“但是，1900的回答卻讓託尼絕望地放棄了，他跟託尼解釋了當年為什麼沒有下船的原因：阻止他的不是看見的東西，而是看不見的東西，在那些無限延伸的城市中，什麼都有，唯獨沒有盡頭。”

眾人一怔，全部陷入了沉思。

“他對託尼說，琴鍵有始有終，你知道它有88個鍵，沒有其它的可能。琴鍵有限，你卻是無限的。在這些有限的琴鍵上，能創造出的音樂是無限的。”

“那是我能接受的生活方式……當我站在舷梯上，在我眼前展開的是由幾百萬幾億個琴鍵組成的沒有盡頭的鍵盤，這是個無限的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