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臨安諸地商賈都了財,工人收入也頗豐,故此,臣想向他們募股。主要透過兩種方式,一種是抓彩
耶律楚材地斂錢方法倒不是什麼新鮮手段,宋人好賭,抓彩之事幾乎在所有的大型城市裡都有,甚至在靖康之變時,秦淮還有人玩抓彩的把戲。耶律楚材估計,只要獎勵得當,在臨安、金陵、泉州、淡水等城市,推行官方行的抓彩,可以募集到二百萬貫以上的資金,這是他的第一條財路。
第二條資金籌措來自於貸款,只不過與此前的貸款不同,這次的貸款並非流求銀行開出,而是向大宋境內的大型錢莊貸款。流求銀行如今將分行開到了大宋所有重要城市,最初時曾對大宋地錢莊造成了巨大沖擊。但商人的應變能力是極強的,在其餘手段未能奏效的情況下,所多原有的錢莊也紛紛改弦更張,模仿流求銀行的模式開始儲存放貸業務,它們的規模雖然遠比不上流求銀行,但其中大型的貸出十幾萬乃至幾十萬貫上百萬貫,絲毫不成問題。耶律楚材已經去試探過了,這些錢莊都對投資於工業很有興趣,願意組成一個錢莊團來負責運營對金陵投資事宜。意向的投資額是個讓趙與莒咂舌地數字:八百萬貫。
這兩加起來便有一千萬貫了,加上此前地各方出資,總金額過二千萬貫,但這並不是耶律楚材募集款項的極限,耶律楚材又有第三條來錢地財路,那便是愛國債券。陳子誠的調查表明。大宋百姓的生活水平在這三年間裡有了很大地提高,新誕生了數量在二百萬以上的工人階層,他們有穩定工作與收入,大量餘錢都被作為儲蓄。而與之相適應,同樣也有數以百萬計的市民階層因為為這些工人服務而進入小康。便是那些農民,腦子轉得快的轉種經濟作物,收入也以每年過百分之十二的度在增長之中。只要各家報紙宣傳得當,這些革新政策獲利的階層,很願意將他們多餘的錢拿出來。購買國家行的愛國建設債券,哪怕是每人拿出五貫——大約是他們每個收入的三十分之一,也意味著他們將拿出一千萬貫來支援金陵地工業展。耶律楚材與陳子誠經過商議。將這種債券的利率定在每年百分之六,而其時間則定為三類:五年期、十年期和十五年期。
“真是膽大妄為……”
趙與莒沒有想到,耶律楚材與陳子誠只憑著跟他學的半吊子金融知識,加上自己地實踐,乘以他們的聰明才智,竟然弄出愛國債券這等事務來。他聽完之後呆了好半晌,突然間覺得甚為振奮和淡淡的哀傷。
現在這個時代,就象已經上了軌道的列車,便是離開他指揮。也能夠憑著慣性向前行了。這是他一直所想達到的目的,但這也意味著,他對於這個時代的指導性作用,遠不如最初那麼重要了。
這才只是三年半的時間而已,古人的智慧,人類社會自我應變,都不能小覷。
“陛下以為如何?”耶律楚材迫切地問道,方才趙與莒地不以為然他早看在眼中,在合盤托出自己的計劃之後。他不知道是否改變了皇帝的看法。
“崔相公以為呢?”
趙與莒將球踢給了崔與之,崔與之覺得腦子裡有些亂,他仔細回憶耶律楚材所說的三個方法,希望能整理出一個頭緒來,但過了好半晌,他腦子裡還是一團亂麻,讓他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臣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想法了。陛下,此事非同小可。以臣愚見。還是將魏了翁等人召來,再給臣等一些思考時間然後再做評議。不知陛下以為可否?”
這是老成謀國之舉,趙與莒自然不會反對,他點了點頭。
見天子沒有反對,但也沒有明確表示支援,耶律楚材並不焦急,他調轉話頭,又談起金陵這一年來的建設成果。
他這一說,無論是趙與莒還是崔與之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