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根縱橫交錯的頂梁堆積在一起,其交錯之處竟好像融合在一起似的。
隊伍中的隨行牧師舉起了提燈,來到其中一處呈現出異樣的支撐結構前,緊張地觀察了一番之後低聲開口: “守門人……”
“我看到了,”阿加莎打斷了牧師的話,她的語氣仍舊平靜, “很明顯,‘贗品,所處的空間正在和我們的現實世界重疊在一起。”
“贗品所處的空間?”一名守衛者下意識重複了一遍。
阿加莎突然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又感覺到了那惱人的恍惚,隨後她抬手揉揉額頭: “沒錯,所有的贗品應該都來自一個異常的時空,而現在種種證據表明,這個異常時空正在逐漸和我們的現實世界靠攏,或許……或許我們可以把它稱作是一個‘映象,)
冷,無邊無際的寒冷,彷彿正置身於一道無比陰寒的走廊,而自己血管中的血液都早已失去熱量。
但下一秒,這種異樣的感覺便消失了,那種置身於陰寒孤寂走廊的錯覺也煙消雲散,她恍惚了一下,看到自己忠誠的部下們仍舊圍繞著自己,提燈與瓦斯燈的光芒迅速驅散著殘留在自己意識中的寒意。
“……是因為時間不夠了麼……還是因為太近了……”阿加莎下意識地自言自語著。
附近的部下卻沒有聽到她這嘀咕。
一名守衛者戰士正舉起提燈四處檢視,突然間似乎發現了什麼: “這邊倒著一個人!
阿加莎迅速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一整,便快步來到那名戰士所發現的地方。
一名身穿城邦精銳衛隊裝備的戰士倒在礦道中,看上去已經死去多時。
黑色的作戰大衣,外面還套著金屬胸甲以及蒸汽機關驅動的動力護臂,身後揹著蒸汽揹包,臉上則戴著厚實的呼吸面罩。
阿加莎彎下腰,用手指擦去這戰士胸口銘牌上的血跡,靜靜地盯著那名字看了幾秒鐘。
“是布萊德中士。”她輕聲打破沉默。
阿加莎一時間沒有出聲。
情況和她判斷的一樣,一位真正的布萊德中士倒在了這條礦道里,而他的複製品則在濃霧的作用下出現在下並探索的教會部隊眼前——贗品是假的,情報是真的。
“這裡也有屍體!”
很快,又有向前探索的守衛者戰士高高舉起提燈,在遠處發出了呼叫。
更多的屍體出現在接下來的礦道中。
阿加莎迅速帶隊前行,在礦道深處發現了越來越多的戰死者——都是城邦的精銳衛隊,溫斯頓執政官的親信戰士們。
死亡原因多種多樣,有被利刃撕裂的創傷,也有被沉重力量打擊造成的鈍傷,甚至還有槍傷。
而在這些屍體附近,阿加莎和她的部下們也發現了乾涸的黑色泥漿,那些泥漿如果拼湊為人,數量恐怕還遠遠超過戰死的衛隊士兵們。
“……一場持續了很長時間的惡戰,這支部隊在礦道中遭遇了數量遠超自身的敵人,而他們在交戰中仍然持續推進了數百米遠……大部分戰士已經打光了子彈,最後他們是用刺刀和蒸汽拳套作戰的。”
阿加莎檢查著最近的幾具屍體,根據屍體殘留的痕跡和現場情況做著判斷,與此同時,她心中也在浮現出
越來越強烈的不安。
倒下的戰士很多,溫斯頓執政官帶領的隊伍顯然處境不妙,而這場戰鬥可能爆發於數小時前——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執政官還活著嗎?
彷彿是為了回應她心中這份不安,一名在隊伍前方開路的守衛者戰士突然停了下來。
“守門人,前面沒路了!”
“前面沒路了?”阿加莎一驚,立刻起身向前走去。
隊伍抵達了礦道的盡頭,前方卻赫然只有一面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