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起我來了,你說說,每月就掙那麼倆錢,媽的買衛生紙都不夠,我能回去嗎?”我將手裡的仿牌包包和報紙重重地摔在沙發上,說起錢真是一肚子火,在這裡被壓榨三個月血汗,還分文不給呢,對於我這種窮怕了窮瘋了的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可是有什麼辦法,人家又把柄,我這不也是為哥們兒兩肋插刀嘛!
“你別生氣啊,我的意思是,有錢沒錢,回去不回去,你都主動給家裡打個電話,有話好好說,我就不信,能養出你這種女兒的媽,會是個周扒皮,吸血鬼。”凌舸給我詳細分析。
我聽這話就覺得彆扭,但是也懶得去爭辯,我似乎都很久沒有好聲好氣跟人說過話了,肚子裡跟裝了雷管似的,有時候在劇組,見到同事和季小姐,人家笑得燦若春花,我實在不好拂了他們的面子,僵硬地將臉頰上的肌肉往上提,那叫一個虛偽!
“行了行了,我這不是沒錢嗎?有錢我也就猖狂了,回頭她再打你電話,你就把我現在的號碼告訴她,遲早也要說的。”結束通話電話,我無力地躺倒在沙發上,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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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病痛】………
我媽還真是積極,第二天清早電話就來了,電話裡還不停嚷嚷,問我怎麼都不主動打電話回去呢,我回了一句話費貴,她就沒吱聲了,趕緊將話筒給了弟弟。
“姐,”董滿目在電話那頭叫得挺熱乎。
“是不是沒錢了?都畢業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去找份工作!”我想到這個沒出息的傢伙就生氣,一個大老爺們兒老在家蹲著,工作不好好找,還嚷嚷結婚,活見鬼了真是!
“我有工作,我在家自己開著小吃店呢!”弟弟從小就對烹飪感興趣,媽怕他不能出人頭地,明令禁止他進廚房,於是乎,我就成了家庭小煮婦。沒想到,他混來混去還是混到這條道上了。
“你也就這點兒出息,”我沒好氣地罵道,“什麼時候結婚?”希望他遲點兒再遲點兒,弟弟結婚,我不得不回去,這一動身就得砸銀子啊!
“我啊?啊哈,哈,”他支支吾吾。
“哈什麼哈,說呀,”聽他說話就想起他掛著長鼻涕的邋遢樣子,我又是一陣火大,“話費很貴你知不知道。”
“是媽打來的,”弟弟無辜地辯解,“你接電話又要不了多少錢。”
“再少那也是錢啊,”我咆哮道,囉嗦了半天還沒說出婚期,肯定又是來坑錢的,母子倆狼狽為奸。
我跑到客廳,看到時鐘已經指向上午八點,完了完了,趕不上公車去劇組,得大放血坐出租了。
“我不跟你說了,忙得很,你轉告她,要錢就直接講,別說結婚結婚什麼的。”啪嗒一聲掛了電話,弟弟還在那頭做無謂的掙扎,好像是說什麼不是關於錢啦,什麼回家啦,我不想聽他廢話,在社會上聽多了冷言冷語,家裡人還要虛情假意,頭疼!
收好電話,心急火燎地出門,沙發上的報紙塑膠袋胡亂地扔著,看情況韓競風這兩天應該不會回來,晚上回來再收拾好了。
到劇組已經晚了半小時,我不停打躬作揖陪笑臉,路上接了凌舸的電話,說是發了筆小財,晚上約好下館子,心情莫名地好起來,也就不管自己奴顏媚骨的嘴臉多可憎,多沒自尊了。
收拾服裝的時候,在拍攝現場看到了韓競風,有些憔悴,用憔悴這個詞來形容他有些酸氣,但是事實如此,臉灰暗無光,走路也不像從前那樣威風,說話明顯底氣不足,要不是他這幾天都沒有離開劇組,我還懷疑他是不是縱慾過度呢。
“董小姐,能幫個忙嗎?”在我看著韓競風,胡思亂想的時候,季浣依在身後輕輕說道。
“啊?”我回頭,看著她纖手提著一個保溫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