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歸是在事前多瞭解一些情況,在會話當中才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這個……”拉迪爾苦笑一聲,頭搖得像撥浪鼓,“鍾先生,你覺得像我這樣的小人物,能夠知道這些訊息嗎?實不相瞞,除了奉命請你來,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鍾石一想,覺得也對,自己有點病急亂投醫了。他想了想,又抬頭看了看來人中幾個隸屬於蘇哈托的人,發現他們也是一臉的茫然,就笑了笑,不再繼續問下去,和他們一起登上了迎接的吉普車。
……
半小時後,經過被數次搜身的鐘石終於出現在蘇哈托的病房外,當他推開房間的門,眼前出現了一副讓他愕然萬分的畫面:哈比比正在一張簡易的黑板上給病榻上的蘇哈托講說金融知識。
“所以當我們的盾下跌一個百分點的時候,應用放大槓桿後就是十個百分點,甚至是幾十個百分點。這樣一來,賺得比正常的交易多太多了!”
聽到門口傳來的響聲,房間內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門口看去,哈比比只是微微地一怔,衝著不知所措的鐘石點了點頭,就洋洋得意地繼續說道:“最近我派人在新加坡金融市場上買了幾千手的看空印尼盾期貨,我親愛的總統先生,你猜猜我到今天中午為止賺了多少?”
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極為滿意的笑容,稍微賣了一個關子之後就故作驚歎地說道:“足足有一千萬美元!一千萬美元!你知道嗎?這簡直就是北塔米納公司一個月的淨利潤,他媽的,這錢實在是太好賺了!”
異常激動之下,他竟然爆出了一句粗話。
自從鍾石進入到房間之後,蘇哈托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至於哈比比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蘇哈托有沒有聽進去。當鍾石走到哈比比身邊,沒有朝著病床邊繼續走動的意思後,蘇哈托才下意識地反應過來,朝著哈比比不滿地瞪了一眼後,有些鄙夷地說道:“我親愛的哈比比,一千萬美元算多嗎?你未免太大驚小怪了一番吧!這位鍾先生,聽說你是金融界的高手,依照你的看法,哈比比所說的是真的嗎?”
“的確有這個可能!”鍾石不露聲色地點了點頭,隨口說道,“昨天的印尼盾從最高價的9450暴跌到最低時候的11350,儘管後面有所上漲,但全天下跌接近20%,按照10倍槓桿來計算的話,就是兩倍的收益。哈比比先生這一次算是捕捉到一條非常大的魚了。”
“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一下哈比比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盛了,“我就是聽從了這位鍾先生的意見才這麼操作的,原來我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快速賺錢的門道。要是早一點認識這位年輕的鐘先生,我也不至於想要謀劃你的總統寶座了!”
志得意滿之餘,他開始大放厥詞起來。表面上他把這次逼宮歸結到自己的資金流動不足上,但他和蘇哈托都清楚,這些都只是表面現象,更深層的原因還是權力之爭,和利益無關。
“是啊,還真是年輕!”蘇哈托感慨地看了鍾石一眼,並沒有理會哈比比的大放厥詞,反而是蹙緊了眉毛,沉思了半晌後,這才大有深意地問道,“請問這位鍾先生,怎麼會突然有興趣到印尼來,還做出如此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聽說你是從香港來的,我自認為外國投資商和遊客都很友好,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外面的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一個高亢響亮的男聲響起,“那個混蛋在哪裡,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普拉博沃少爺,這裡是總統病房,你不可以亂來的!”很快,另外一個聲音也跟隨著響起,卻是在勸說先前發聲的那個人。
說話間,兩人的腳步聲就逼近了這間病房。哈比比和蘇哈托對視了一眼,雙方面面相覷,不清楚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而由於外面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