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接近中心地帶了,下點冰雹很正常。”
“你……”
“好了,別都鬥嘴了。我們去這裡。”楊宗保指著電腦上地圖裡的一個地方說。
“什麼?”霍嘉絲不解:“那是市中心,你認為我去哪裡能不被抓?”
“那是醫院。如果電站發生洩漏,只有醫院的核磁共振室是最安全的。何況我們到達市郊需要一小時,下車之後必須盡全力跑,否則來不及趕到醫院。”楊宗保想了想補充說:“你以為颱風來了,城裡的治安還會很好?”
“但是我們這麼想,很多人都會這麼想,醫院不會太擠?”威廉問。
“只有我們知道電站將會在這場海嘯中發生事故。”楊宗保關上了電腦。
“好吧,聽你的。”霍嘉絲當機立斷對著司機吩咐了幾句。
車子立刻改變了行進路線。
冰雹不停的在頭頂上噼啪作響。
從一開始的僅僅是發出聲音,到後來的車頂被砸出了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大炕,冰雹的體積是越來越大,這意味著颱風也越來越近了……
“啊……”
司機發出一聲呼痛,然後抱住了自己的頭,手指縫裡有血液流出。
哈里森早就注意著這一切,當發生的時候,迅速的把住了方向盤,免得車子在高速的情況下失去了控制。
“怎麼啦?”
在一瞬間的感覺離心之後,大家發現車子的前玻璃被冰雹砸穿了。那個司機捂著臉,痛苦的哀叫。
“換到車廂來。”楊宗保當機立斷,指揮著。
霍嘉絲沒有耽擱,因為知道楊宗保是個經驗豐富的醫生。
這就是西方社會的好處。沒有犧牲的覺悟,認為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和挽救的。所以即便是在如此高速的車子內一點微小的誤差都會讓全車人送命的情況下,哈里森還是和司機換了位置。司機被抬到了車廂正中。
因為車窗的前玻璃被砸了,冷風和雨水一下子就把車廂全部都溼透了。
“放開手,讓我看看。”楊宗保引導司機放開手。
司機只顧呻吟,根本聽不進其他人的語言。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臉,就是不放開。
楊宗保見到有紅紅白白的物質從司機手指的縫隙裡順著手背的骨骼之間的縫隙留了出來,知道事情不能拖延了:“放開手讓我看看。”同時給日鬼使了個眼色。
“啊……”
威廉和日鬼一人一邊同時使力,強行把司機的雙手拉來。
“唔……”
立刻有霍嘉絲帶來的人吐起了酸水。
酸臭味剛剛開始蔓延,就被從前玻璃窗漏洞中灌進的冷風給衝散了。
司機的臉全部都凹陷了下去。上半張臉的額頭和顴骨全部都被拍癟了,兩隻眼球非常突兀的凸出來,其中一隻甚至完全脫出,和稀爛的眼眶之間只有一條極細的血管外加幾條神經和幾坨脂肪組織連線著。而下半部分比上半部分還要糟糕。上頜牙床的牙齒被敲得七零八落,下頜大張著。嘴角被撕裂,嘴巴脫臼,合不上。只有血肉模糊的舌頭來回掃著口腔,小舌震顫發出了聲音。
“他能活下去嗎?”最早發聲的是回過神強壓下自己嘔吐感的霍嘉絲。
“不好說。現在手上沒工具。”楊宗保面對這樣的情況也素手無策:“只能暫時包紮起來的。等到了醫院再動手吧。”楊宗保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如果到時候還活著的話。”
沒有任何辦法動手,這種情況連楊宗保都感到棘手。不管怎樣,都要開顱,可是現在手上無工具,無藥物,他什麼也做不了。
躺在地上的司機呼痛的聲音越來越低了,微不可聞。
車內所有的人都暫時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