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又怎能放心把這麼要緊的事交給阮七小姐去辦呢?”
俞氏莞爾道:“難道您懷疑阿語昨日進城是去接洽那江洋大盜?”
綿綿尷尬一笑:“夫人多心了,我身為巡捕,對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難免敏感些,夫人言辭自相矛盾,故而有此一問。”
俞氏冷笑道:“你們在阮家大肆搜查,我們卻是連那個大盜姓甚名誰,長什模樣都不曉得,說起來先夫也曾是一州之主,我一個婦道人家雖沒什麼見識,卻也見過先夫辦案,那都是明明白白畫影清清楚楚查問的,像你們這樣的,明著是緝拿江洋大盜,卻又藏著掖著不把話說清楚,是不是也不太合乎情理呢?要不,您說的仔細一些?要不然,我們一頭霧水也沒辦法配合您辦案。再則,我們孤兒寡母,整日的足不出戶,又能認識幾個人呢?更別提什麼江洋大盜了,當然,若是當年劫殺我先夫的江洋大盜,我還是記得的,而且是刻骨銘心,只是你們官府緝拿了三年,也未結果,不知道你們現在要拿的是不是他們?”
阿語暗暗叫好,她這個懦弱的娘,原來也有犀利的時候,敢情娘是遇上關乎封建禮教的事就歇菜。
綿綿心下暗惱,這個俞氏看起來柔柔弱弱,說起話來倒是一點不含糊,話沒套出來,反叫被她嗆了一通。這事本就是機密,什麼江洋大盜那都是幌子,如何能說的清楚?綿綿勉強笑道:“事關機密,有些事夫人還是不知為妙。”
阿語心道:你們敢說才怪。
俞氏笑道:“那就對不起了,我們也無可奉告,元香,送客。”俞氏不跟她嗦,牽了阿語的手越過綿綿往裡走。
綿綿怔愣當場,沒想到俞氏這麼幹脆的轟人,這叫她回去怎麼向大人交代?
“等等……”綿綿陡然出聲。
俞氏回頭,挑眉看著她。
“阮七小姐是未末出的瑞福莊,申時二刻出的通寶錢莊,申末離開種糧鋪,可阮七小姐回阮宅是在戌時,安陽縣城到阮宅不過十幾裡地,駕馬車最多隻須半個時辰,請問阮七小姐這中間一個多時辰去了哪裡?”綿綿咄咄問道,犀利的目光直逼阿語。
俞氏漠然道:“你們既然對阿語的行蹤瞭如指掌,又何必來問我們?”
綿綿神色不變,只盯著阿語:“阮七小姐,請如實告知。”
阿語看看娘,怯怯說道:“我三年未出門,對外面的事覺得新鮮,所以就在城裡各處逛了逛,一時貪玩就耽誤了回家的時間。”
“逛了哪些地方?”綿綿追問不休。
俞氏惱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阿語藏匿了賊人嗎?這裡可是阮家。”
綿綿哂笑道:“夫人何必動怒,我只怕阮七小姐年紀小,不懂事,被賊人利用了。”
阿語眨巴著眼做無辜狀:“這位姐姐,您說的那賊人到底長啥模樣啊?我昨天在城裡見到過好些人,您不說清楚,我怎麼幫您呢?”
這點正是難辦之處,如果阮七小姐果真藏了那人,卻跟她裝糊塗,她也沒轍,畢竟在這裡什麼也沒搜到。綿綿不禁沮喪,拱手道:“告辭!”
俞氏看著綿綿離去,面無表情的說:“阿語,回屋,娘有話問你。”
阿語看娘神色不對,心裡打鼓,偷偷瞄了元香一眼,元香低著頭,不敢看她。
“還有你,元香。”俞氏道。
元香打了個寒顫,難道夫人起疑心了?
俞氏進了房,讓元香關上門,然後就一言不發的瞪著她們兩。
阿語和元香都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阿語,你昨個兒去了樂器坊了?”俞氏冷不丁問道。
阿語下意識的點頭。
“嘭!”的一聲,俞氏拍著桌子喝道:“你說謊。”
阿語怔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