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朱白水突然道:“嫣嫣呢?怎麼沒有看見嫣嫣?”
玉如意突然將面孔一板,道:“你問嫣嫣做什麼?你是不是也想要那個小丫頭做你的老婆?”
她就像是世上最會吃醋的女子一樣,突然一把扭住朱白水的耳朵,將他的耳朵慢慢拉到她的嘴邊,輕輕柔柔道:“告訴你,你既然已將我贏了過來做你的老婆,就不准你再去想別的女人,就算是我到了八十歲,你也只能有我一個,知道麼?你若是不聽話,我也打你的屁股,而且一定打得比你還重,我將你的屁股打成十八瓣。”
朱白水撫著扭痛了的耳朵,苦著臉道:“我知道,我知道。”
嫣嫣呢?
滇西,大理。
南國的風情當真是醉人。
香蕉,芒果,甘蔗,雪梨。
木棉,雲綢,茶花,弓魚。
還有那古老的石板街道、清洌的葉榆澤泉、莊肅的崇聖佛寺和擺夷族姑娘的纖腰和笑臉。
這時,正是巳時二刻。
一個懷著孕的婦人,挺著大肚子,從一家掛著“萬春堂”牌子的藥鋪裡走出來。
那婦人舉止優雅,丰姿綽約,本應是位絕色的美人,可是臉上卻生滿了密密的麻子。
那婦人神情嬌慵,顯然是不勝妊娠之苦,出了那“萬春堂”藥鋪沒走幾步,就扶著牆壁,不停地喘息。
誰也想不到她就是中原武林著名的女飛賊風四娘。
誰也想不到風四娘在和蕭十一郎有了那一夜後,竟來到了這邊陲之地的兩朝古都大理。
而且竟懷上了蕭十一郎的孩子。
而且竟因懷孩子變成了一個麻子。
與蕭十一郎那一夜,對於風四娘來說,只不過是一場夢。
就算這是場旖旎的,溫馨的,纏綿的,激情的,讓人永生難忘的夢,但夢就是夢。
她知道她這一輩子是絕對無法和蕭十一郎白首偕老的。
因為她知道蕭十一郎愛的是沈璧君,不是她,她若是留在蕭十一郎的身邊,只會增加彼此的煩惱和痛苦。
她若是和沈璧君搶蕭十一郎,更是最偉大的不智。
她寧可將那一夜的記憶收藏起來,藏在她心裡最深處,就像是個守財奴收藏他最珍貴的寶貝一樣,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拿出來獨自消受。
那無論是痛苦也好,是甜蜜也好,是傷感也好,是欣慰也好,她都願意用一生來回味。
而且現在她已有了蕭十一郎的孩子。
她的心更加寧靜。
這是她和她最愛的人共同的孩子,她當然要將孩子生下來,撫養成人,並且教孩子讀書習武,'奇+書+網'讓孩子成為一個和他爹爹一樣了不起的人。
她是這樣計劃,她也準備這樣去做。
可是她已漸漸行動不便,已漸漸無法自己照顧自己。
她現在才不得不承認,女人有時確實是離不開男人的。
她該怎麼辦呢?
回去找蕭十一郎嗎?
孩子是蕭十一郎的,蕭十一郎豈非也該為孩子負一份責任?
但她若是回去找蕭十一郎,豈非就破壞了蕭十一郎和沈璧君之間的幸福和寧靜?
真正愛一個人,就要為他付出,為他犧牲,絕不是攫取和佔有,更加不是你死我活的破壞和毀傷。
但若是不回去找蕭十一郎,她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就在風四娘猶豫不決時——
忽聽一人叫道:“四娘,風四娘。”
風四娘抬起頭,只見前面巷口跳出了一位衣服紅紅、頭髮長長、笑容甜甜,有絕世美色的小姑娘。
陽光溫熙而燦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