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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母,輪廓、五官、頭髮和眼珠的顏色,尤其是一對微微上翹的鳳眼,在查爾斯頓,老一輩的人幾乎就憑著它一猜就猜得到斯佳麗和羅比亞爾家族的關係。可是就氣質而言,斯佳麗覺得自己和媽媽總是比外婆欠缺些什麼,可是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外公是個道道地地的軍人,慣於發號施令。但是外祖母只消嫣然一笑,他就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外婆的年紀雖比外公大很多,但是外公不介意;外婆是個天主教徒,外公便將他對宗教的偏見放在第二位,外婆堅持全家人信奉天主教,灌輸小孩天主教教義,雖然外公本身是虔誠的新教徒,但他什麼都聽她的。當愛情遭遇這些,外公法國人浪漫至上的天性發揮到淋漓盡致。外婆每次生完小孩,外公都會從紐約請來義大利人,在薩凡納施放美不勝收的煙花慶祝,他愛慘了她。

當年外婆因快近遲暮之齡,決定周圍非用粉紅色燈光不可。外公一開始堅決反對,說哪個軍人都不會住在全是粉紅色燈光的房間,那太脂粉氣了。但她堅持認為一片粉紅色可以讓她活得快樂。結果不僅屋內的每個房間,甚至整棟房子部漆成了粉紅色。只要外婆快樂,外公什麼事情都願為她做。當外婆過世後,外公的心也跟著死了。他讓屋內一切陳設保持外婆在世時的模樣,一直活在對她的回憶之中,睡著時夢見她,醒著時思念她,直到人世的盡頭與她相逢的那一刻。

這樣至死不渝的愛情是很容易打動懷春少女的,斯佳麗兩世為人,仍然忍不住要嘆一聲太羅曼蒂克了,簡直可以寫部小說,演成歌劇了!

“斯佳麗小乖乖,待會要聽話。”寶蓮姨媽囑咐道。

尤拉莉姨媽說的更明白:“看著我們的眼色行事,斯佳麗。”

詹拉夫帶著得體的微笑為寶蓮小姐和尤拉莉小姐開門,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我,眼神中微微有些驚訝,注意到他眼神的寶蓮忙道:“詹拉夫,這是斯佳麗,是埃倫的大女兒。”他微微頷首示意:“請三位在會客室少待片刻,我這就去通報羅比亞爾先生。”

皮埃爾•羅比亞爾正在書房的窗前發呆,兩手撐在窗臺上微微地顫抖著。

“羅比亞爾先生,羅比亞爾先生。”詹拉夫小心翼翼地喊了幾聲,不敢造次,“您。。。”

“十年了吧,詹拉夫?”皮埃爾•羅比亞爾緩緩問道。

“先生?”

“我是說,菲利普死了有十年了吧?埃倫出嫁。。。也有十年了吧?”

“。。。。。。”這不是詹拉夫可以議論的事情,何況,羅比亞爾先生也並不是想要問他答案。

“唉!”皮埃爾•羅比亞爾長長嘆了口氣,“長得真像啊!”

詹拉夫顧左右而言他:“是啊,斯佳麗小姐長得和埃倫小姐真像!”

“我說的是和索朗熱,”皮埃爾•羅比亞爾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不過她們三個活脫脫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打量著會客室,粉紅色的牆壁上,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一幅華麗鍍金的巨大畫像,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外祖母,塔拉莊園中的那幅畫像,外祖母的頭髮高高束起,顯得很高傲,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而這幅中的外祖母的頭髮如暖雲一般從雙肩沿著裸露的手臂一直垂到臂肘,只用一根珍珠閃爍的髮帶扎著,嘴角含著一絲微笑,一對我也擁有的微微翹起的黑色丹鳳眼裡是曾使所有為之傾倒的、富有魅力的親暱,從眼角望著我們。而真正吸引斯佳麗的,更是她臉上的那種神情,那種被人仰慕,被心愛的人深深愛著的幸福神情。

“你和你外婆長得真像。”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響起。

斯佳麗扭頭,看到寶蓮姨媽和尤拉莉姨媽臉上帶著一絲敬畏,用法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