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到鄙人的底兒。我曉得夫人未完全信賴我,我對夫人亦如是,但既有共同目標,大家是否該開心見誠?”
妲瑪冷冷道:“我們的共同目標是什麼?”
符太差些兒語塞,胡謅道:“夫人的事,就是我王庭經的事。”
妲瑪哂道:“又來這一套!”不再理他,徑自登橋。
符太沒趣的追在她後側。
湖風吹來,浮蓮飄香。
將抵另一端前,最後兩根廊柱上刻著的對聯,進入符太的視野。
“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
以符太的不通文墨,亦告絕倒。且似在說著他和妲瑪的關係,兩聯互為呼應,這邊的對聯說出故事的下部分。
他和妲瑪,正受限於人與人間難以互信的“河梁”。
第八章 大願成真
“妲瑪夫人、太醫王庭經到。”
滄浪軒四面廳築構,乃在如此湖島的地形下,最能與整體結合的形式。透過四面花槅窗,將外面的石情樹趣、湖光水色,隱隱透入軒內。從任何位置環眺,都是景色誘人,還有湖浪打在島岸的聲音,使人渾然忘憂。
軒內陳設紅木傢俱,梁懸六盞八角宮燈,映得軒堂燈火輝煌,更突顯出滄浪軒雄偉渾厚的氣派。
軒堂布置,若如集書法、繪畫和木刻之大成,哪還像所青樓,書香世家兼大富者,所居之處,不外如是。
由於軒堂廣闊宏大,於與通往軒園橋廊相對的另一端,設定靠窗的十多組几椅,供賓客對坐聊天,欣賞歌樂;另一邊放著一張大圓桌,筵開一席,擺開十二個席位,若連綺被邀參與,便剛好是連符太、妲瑪計算在內的宴會人數。
田上淵、武三思等九個人,聚在臨湖的一邊談笑,連綺親自陪客,未踏入軒門,隔遠便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在不管城,符太與她緣慳一面,不過此刻聞聲如見其人,可想象她花蝴蝶般周旋於貴客之間的揮灑自如。
不論妲瑪遲到多久,武三思等也別無選擇,只有等待的分兒,人到席開,現在妲瑪表明坐一會兒便走,眾人只好在恭送她後,方開始今夜的洗塵宴。
符太落後兩步,讓妲瑪打頭陣,心中求神拜佛,希望田上淵是他預想中的人,是由老天爺妙手巧安排的冤家路窄。緊跟美人兒香背,跨檻入軒。
軒內這邊的十個人,包括連綺在內,全體離座起立,歡迎他兩個遲來的客人。
符太一眼掃去,不用引介,已知誰是田上淵,耳目內再無他人,一股難以形容的喜悅、松馳,從內心至深處湧出,蔓延全身,比當年龍鷹將清神珠交到他手上的強烈衝擊和震撼,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奶奶的,殿階堂真的成功避過本教大尊捷頤津的追殺,尙在人世,是多麼的不可能,多麼令人難相信。現在還成為能在中土呼風喚雨、踩踩腳可令中土晃動的人物,世事何等離奇荒誕?
長笑聲起。
武三思正要為兩人引見田上淵和虎堂堂主虛懷志,聞笑聲大為錯愕,往發出笑聲的醜神醫瞧來。
宗楚客、楊清仁、香霸、宇文朔、紀處訥、宗晉卿,人人反應不一,有人掩不住驚訝,有人目露不悅,但均不解醜神醫違禮的行為。
田上淵旁是個體魄強壯、身材勻稱的中年人,三十出頭的年紀,留著文雅的小鬍子,但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像長期在塞外生活的異族人,符太更猜他帶著突厥人的血統,面板雖經長期曝曬,卻並不很黑,而是棕褐色,頭髮和眼睛烏黑、眉毛粗濃、鷹臉,如果減去小鬍子,看上去活脫脫是混跡於江湖、刀頭舐血的強徒惡霸,予人火爆衝動的印象,焊勇無倫。
該就是虎堂堂主虛懷志。
符太可肯定“虛懷志”假姓假名,以之掩飾其出身來歷,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