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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鷹之所以能在強大至不成比例的突厥狼軍前,屢創佳績,正因他擁有這方面的異能。”

龍鷹更說不出話來。

臺勒虛雲太厲害了,他極可能是天下間第一個人,可從這個層面,這樣的深度,掌握自己。龍鷹在神龍政變裡,就其靈異性大大露了一手,準確預言雪停的時刻,完全超出觀天測候的範疇,如得神助。

臺勒虛雲續道:“輕舟也許奇怪我為何忽然扯上龍鷹,雖然,我知道輕舟與龍鷹有一定的關係,但是,輕舟終為突厥人,對龍鷹征討你的本族,怎都該有些感覺,對嗎?”

龍鷹聽得暗抽涼氣。

臺勒虛雲的話之所以難答,是“範輕舟”沒法否定血濃於水的民族感情,此正為他應寬玉招募的大前提,亦因血緣關係拒臺勒虛雲而投向寬玉的一方。

暗自抹汗的當兒,深心內亦湧起莫名的喜悅。

臺勒虛雲並不曉得龍鷹將解甲歸田的遠征軍安置在江舟隆的事,否則不會以這個口氣語調與“範輕舟”談龍鷹的事。換言之,無瑕信守承諾,沒將兩人間的秘密,洩露出去。

我的娘!這代表什麼?

龍鷹思索道:“不瞞小可汗,我一直沒深思過小可汗提出的事。假設不是自懂事後,家父耳提面命,著我千萬勿忘記突厥的根源,我不會視自己為突厥人。到寬公向我曉以民族大義,少年時代的突厥夢,忽然復活,遂毅然加入大江聯,頗有不負家父遺命的感覺。其後的事,小可汗清楚,就在小弟完成送族人返塞外的一刻,我的突厥夢醒了。看!寬公畢生為突厥付出,最後換來什麼東西?故此我立下決心,再不受民族的身份規限,做個獨立自主的人,天地任我馳騁,豈不快哉!”

龍鷹趁機解開“範輕舟”民族身份的死結。臺勒虛雲肯否收貨,他的事了。

臺勒虛雲淡淡道:“我必須先弄清楚輕舟的立場,方可談進一步的合作,輕舟勿見怪。”

龍鷹暗鬆一口氣,道:“這個當然!”

臺勒虛雲道:“我的想法,是由輕舟擊殺尤西勒引發。從表象瞧,北幫從崛起到稱雄北方,順風順水,易如破竹,但內中真況,未必如此。”

龍鷹打醒十二分精神的聽著,臺勒虛雲因有布在陶顯揚身邊的柳宛真這個棋子,比任何人更有資格評說北幫現時的形勢。

臺勒虛雲一類的人,絕不為閒聊來找自己,而是事關緊要。

臺勒虛雲道:“簡而言之,是田上淵低估了黃河幫發展逾百年、根深柢固的實力,就像一頭沉睡的猛虎,你趁它打瞌睡時重創它,但若沒法殺死它,其反撲力不容輕視。”

接著冷然道:“輕敵之外,田上淵還犯上急於求成的毛病,不懂‘溫水煮蛙’之道,惹起武三思和西京各大勢力的警覺,得不償失。”

以策略論,臺勒虛雲施柳宛真的美人計,兵不血刃侵吞黃河幫,高田上淵不止一籌。然平情而論,田上淵到中土時日尚淺,人力、物力各方面遠不及大江聯,更缺如柳宛真般能傾國傾城的尤物,縱有此心,力卻不逮。

臺勒虛雲現時最大的敵人,絕非“範輕舟”,而是田上淵。

臺勒虛雲是龍鷹所認識的人裡,雄才偉略稱冠當代,走出的每一步,牽動的都是全域性,將每一方面計算在內,包括龍鷹和“範輕舟”。所以,須咀嚼他說的每一句話,掌握其背後的用心。

臺勒虛雲投目於沒入西山的太陽,徐徐道:“告訴我,若輕舟是田上淵,對尤西勒尚未站穩,已被輕舟當眾幹掉,該如何反應?勿忘你是一幫之主,不能只考慮個人的感受。”

龍鷹沉吟道:“田上淵並非可用常理去掌握的人,很難捉他的思路。唯一可明白的,是他已視我範輕舟為頭號大敵,故親自出馬刺殺陸石夫,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