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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在竹笠的暗影裡,宇文朔的面容格外古奇魁偉。

龍鷹說出因如坊開張的良辰吉時,笑道:“什麼擇日擇時,肯定全無作用,誰不擇日擇時,成功者固有之,失敗的也不少,可見成敗仍看運數。”

宇文朔沉吟片刻,點頭道:“事實確然如此。”

接著問道:“範兄和榮士的交情是怎樣來的?”

龍鷹從容答道:“是舊識,在大江一些場合見過幾次面。”

宇文朔道:“榮士出身南方士族,怎會幹起賭坊的生意?且是西京歷來最大的賭坊,更出奇的是美女如雲,這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子,是從哪裡來的?”

龍鷹訝道:“宇文兄也像我般曾到過坊內去?否則何知內里美女如雲?”

宇文朔啞然笑道:“何用到坊內去看?坊內的姑娘如一般人的生活,總有拋頭露臉的時候,出來添衣治裝,購買胭脂水粉,又或品嚐地道美食,惹得議論紛紛,未開業已先聲奪人。”

說話時櫓槳輕撥,小船於交匯處,左轉進漕渠。

雨愈趨綿密,於此天氣下游城,別有一番醉人滋味。

龍鷹趁機問道:“因如坊的姑娘們住在哪裡?剛才在坊內不覺有供她們住宿的地方。”

宇文朔道:“因如坊在北里的位置,得天獨厚,比秦淮樓更優勝,因北里靠漕渠,可用上河道的方便。坊內人員的住宅,就在北面崇仁裡龍首渠北岸,榮士一口氣購下十多間宅第。舟船往來,輕鬆便捷。”

龍鷹道:“怎可能呢?”

宇文朔淡淡道:“若經長期籌劃,便非不可能,現在是轉讓。”

龍鷹曉得因香霸鋒芒過露,令宇文朔動疑,問道:“宇文兄如何看這個人?”

宇文朔道:“早在榮士偕武三思買下翠翹樓,我便留神他,他的財力從哪裡來,到現在仍是個謎。範兄又怎瞧他?”

龍鷹道:“翠翹樓背後的大老閱,與榮士當脫不了關係,至乎是同一人,小弟甚至想過榮士與大江聯有一定的關係,只是沒有證據。”

這番話不能不說,試問天下間,誰有這般的人力物力,先有翠翹樓,後有因如坊。

聽得龍鷹這麼說,宇文朔似鬆了一口氣的微微頷首,道:“範兄的猜測,合乎情理,但如非範兄一直與大江聯周旋,不容易聯想到他們去。”

要取得宇文朔的絕對信任,是沒可能的,但起碼須令他不懷疑自己,找不到破錠。

宇文朔仰首觀天,道:“這樣的天氣,對行刺的一方有利。”

目光落往龍鷹臉上,道:“範兄有多少成把握?”

龍鷹從容道:“不低於九成,此為最難得的機會,既可掌握陸少尹的行藏,又可藉鞭炮燃點作掩護,且一石數鳥,同時打擊武三思、小弟和以韋溫為首的地方勢力,掀起天大風波,老田則趁機混水摸魚。何況老田以為只舉手之勞,怎想得到有我們在旁?最誘人的機會,是最危險的陷阱。”

宇文朔道:“在下並非懷疑少尹的武功,可是從田上淵力能搏殺陶過於長街的驚天手段,此人當有奇功異技,能使武功強如陶過者,亦被他殺個措手不及,當場飮恨。”

言下之意,就是陸石夫的武技是在陶過之下,縱有預防,該好不了多少。問題在陸石夫不能向護駕高手發出預警,那時人人打足精神,目光灼灼的監察四方,陷阱再非陷阱。

龍鷹淡淡道:“他懂‘血手’。”

宇文朔愕然道:“範兄意何所指?”

龍鷹道:“上次匆忙,很多事沒解釋清楚。”

接著實話實說,藉妲瑪所知,說出田上淵的來龍去脈,以及大明尊教的“明玉”和“血手”、光明和黑暗兩大絕學,並解釋“血手”的特點。

最後道:“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