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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立即清醒,箇中苦況,實難向外人道。於戰火深處,更是如履薄冰,備受當主帥的壓力。

今天終偷得浮生半日閒,今晚他又將風塵僕僕的在旅途上。事實上他隨時可下船,憑他的腳程,又獨自一人,無牽無掛,肯定快過如此的逆流行舟。

但他總非鐵鑄的,由高原趕下來到成都,至昨夜方可痛快的一覺天明,想想也大感生就一副辛苦命。

到艙廳與兩個候之久矣的兄弟共進早膳,扯東扯西的聊足半個時辰後,龍鷹告罪一聲,鑽回房內繼續讀錄。一心在動腳前完成大任,可將《實錄》毀屍滅跡,一了百了。當再不用身負《實錄》,會感到不習慣嗎?是否等若失去了另一個“人生”,符小子隱秘的天地?

上官婉兒坐入符太為她拉開的椅子裡,輕描淡寫的道:“其他人退下去!”

隨她來的從衛全體留在馬車停處的外廣場,只得聞風迎接的高力士陪她進來,還有是斟茶遞水的小敏兒,聞言連忙退出主廳外去,避得遠遠的。

符太心內嘀咕,知她無事不登三寶殿,亦暗鬆一口氣,曉得大才女非是一意來色誘他。正要移到大圓桌另一邊坐下,隔得有那麼遠便那麼遠,雖然曉得大概不會颳大風,但做足防風措施總好過不做。天才曉得才女她會否忽然改變心意,又或談完正事說私事?

豈知卻走不動,給才女的柔荑一把拉著,又不敢掙脫,只好呆頭鵝般立在她身側,聽候發落。

她的玉手軟綿綿的,抓得很緊,似抓著的不只是符太的手掌,而是一個可令她安心的憑依。

美人兒的手冰寒似雪。

上官婉兒瞧著高力士和小敏兒避往內堂,輕輕道:“坐在婉兒身邊,坐近一點。”

符太摸不著頭腦的先把旁邊椅子移近她,方坐入去,大才女仍不放開纖手。坐下時,方發覺自己反握著她,而本冷冰冰的玉掌,在他獨異氣血的供焙下,變得溫熱。

上官婉兒湊近他,櫻唇淺吐的道:“他為何來西京?”

符太一聽便曉得美人兒口中的“他”指的為誰,因這幾天給妲瑪逼得不知有多慘。勿被以前妲瑪清冷自持,似不將任何事放在芳心內的篤定模樣令人誤會,每當涉及五采石,她比任何人更情緒化,欠缺耐性。又或許是因信任他這個“醜神醫”,不自覺地視他為情郎。唉!此一可能性微乎其微,自己想過頭了。

心中大喜,表面不露聲色,但反應的話仍出賣了他,詞不達意地道:“他是怎麼來的?”

上官婉兒心事重重,並未覺察到他的語無倫次,纖美的手抓緊他,還拉著他的手,放到修長的玉腿上,螓首枕著他的肩頭,嘆息道:“太醫大人的手很灼熱,能令人心安。”

符太的掌背壓著處,柔軟而充盈彈性,那種非蓄意的誘惑,以他的鐵石心腸,亦告吃不消,很願意說些可安慰她的話,卻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上官婉兒乃現今大唐皇朝當時得令的人物,其得寵不在安樂,武三思等人之下,又被韋后引為心腹,為韋后獻計,權勢與日倶增。然而,她看似無可動搖的權位,卻建立在一推便倒的基礎上,這個罩門死穴,就是大混蛋。

大混蛋不可能以本身的身份到西京,唯一可藉者是“範輕舟”,遂成上官婉兒的空前大危機。一旦“範輕舟”被揭穿真正身份,上官婉兒犯的將是欺君的死罪,且株連王昱。

牽一髮,動全身。

他的“醜神醫”,頗有機會成被殃及的池魚。

難怪她的手這麼冷冰冰的。

大才女的聲音在他耳邊呢喃道:“他是坐竹花幫的船到西京來,竟有北幫的人為他打點,載來三船罕有貴重的香料,並以竹花幫和黃河幫在西市共同擁有的四間鋪王為根據地,準備大展拳腳,經營香料業。”

本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