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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願的錯覺。人只要一息尚存,故事將無休止地發生下去,惟死亡為終結。

夜棲野饒有興致地問道:“形勢比人強,不到怯陽照不屈服,但大酋為何肯受和?”

任南詔如何變化,像鷹族這類居於蒼山深處的小部落,永遠不受外面的發展波及,所以夜棲野是以旁觀者的位置,問皮羅閣此一問題。

皮羅閣微笑道:“大家兄弟,我不隱瞞,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大有蕩平蒙巔詔的機會,然肯定元氣大傷,未必有力應付對蒙雋詔土地亦具野心的越析詔。但若現時與怯陽照講和,怯陽照在新仇舊恨的推動下,肯定報復越析詔,如此可隔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

覓難天道:“大酋厲害!”

不知是否慣了對眾兄弟不隱瞞,更清楚各人與他對蒙嵩和越析兩詔敵愾同仇,壓低聲音續道:“怯陽照與我們作戰時,曾被我們的毒箭所傷,至今未愈,而他的繼承人原羅,卻落入我們手上。”

風過庭皺眉道:“原羅是怯陽照的孫子,那原羅的爹呢?”

皮羅閣道:“原羅的爹是照原,卻是雙目失明的瞎子。”

風過庭道:“皮羅閣兄手段高明,怯陽照有何不測,誰人繼承,便不到蒙崖詔自己作主,而是決定在皮羅閣兄手上。”

南詔民風純樸,像皮羅閣這般有政治手腕的領袖,百年難遇,或許氣運如此,南詔終出了個能統一洱海的超卓人物。

可以想見,怯陽照一去,別無他選下,組成蒙屬詔的部落酋頭們,只好推瞎子照原出來當首領,情況之不堪,難以形容。

怯陽照,照原到原羅,均是兒子以父親姓名的最後一字為姓,為南詔諸部的傳統。像皮羅閣,父親叫盛邏皮,故此姓皮。

不是由皮羅閣道出,眾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做怯陽照孫子的原羅,為何成為指定的繼承人。

皮羅閣誠懇的道:“我們現時最需要的,是鷹爺的支援。”

他雖然誇大了點,然離事實不遠。近的是劍南節度使王昱的點頭,遠則須看大唐的意向。若大唐干涉,皮羅閣勢好夢成空。

龍鷹舉杯道:“不支援你支援誰,記牢答應過我的承諾。大家為洱海的未來和平喝一杯!”

他的話轟傳全場,惹來震盪洱海之濱祝酒喝采的聲音。

那晚各兄弟全喝醉了,最清醒的也有六,七分酒意。想起守風城的血汗,今天的重聚,感觸深刻。

為免又給雪兒弄醒,野火宴前龍鷹將雪兒請往原野去,望它明天愈晚回來愈好。龍鷹夢見洛陽。

女帝在她的御書房內批奏章,那幅白雪茫茫的掛軸特別矚目,下一個場境換為大雪裡他載著當時權傾天下的女皇帝,劃舟穿過天津橋的橋底。

女帝在喃喃自語,可是他聽不懂,陌生而遙遠,夢境最深刻的是她一雙鳳目,閃爍著懾人的採芒,反是龍顏時顯時隱的,看不真切。

深夜在帳幕內香豔溫暖,獨立隔離的小天地醒過來,一時哪來分辨夢境和現實的能力,兩者間再沒有界線。

女帝入陵後,他尚是首次夢見武曌。有意無意間,他努力忘掉她入陵的事,直至從符太的《實錄》讀到陵寢發生離奇的地震,方將硬壓下去,陪葬般的記憶重新勾出來。

對“仙門”,他不敢去想,卻清楚乃必須面對的事,不為自己,也為法明和席遙著想。女帝予他最大的啟發,就是一旦掌握箇中訣竅,可以在短至數天內發生。

陵寢封墓後,女帝心如死灰,含著清神珠進入她“清醒的長眠”,在那樣極端的情況下,她悟通了“破碎虛空”。

現時他正身處唯一的空閒裡,要做的事,多至自己仍弄不清楚,事之輕重緩急,一片迷糊,念頭一動,便付諸行動。

像今次返回南詔,初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