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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

事,朝中主要官職,盡入韋、宗屬意的人手裡,壓根兒弄不清楚誰為可信賴的人,而即使看中某人,不顧惡後、權臣的反對重用某人,旋即被韋宗集團收買。

這就是積習難返。

好不容易才有了王庭經、宇文朔、宇文破、高力士和自己此一“外人”,因而挽回本一面倒的頹勢,也令上官婉兒較傾向他們的一方。

從這個方向瞧,起用楊清仁、乾舜為右羽林軍正、副統領的重要軍職,實為一大突破,令本大幅朝韋宗集團傾斜的秤砣,扳回些許平衡。

也敲響了韋后和宗楚客的警號。

關鍵在李顯。

說到底,他代表的是大唐正統,一旦醒覺過來,要奪回被削弱的權力,除非有另一次兵變,韋、宗肯定招架不來。

這就是韋后和宗楚客重視“範輕舟”的原因。

最不好是在奇襲田上淵一役,擒得人質,龍鷹竟可拿主意,將人交給夜來深,令宗楚客掌握到,即使“範輕舟”不是這個以李顯為核心小圈子勢力的領袖頭子,也是對小圈子有龐大影響力的人。

宗楚客早對“範輕舟”有此看法,加上實時交人此一鐵錚錚的事實,再無懸念。唯一令宗楚客頭痛的,是田上淵的阻撓。

如果沒猜錯,武延秀之所以能在雅居外截著他,是宗楚客通風報訊。

有關田上淵的事,可以遲些聽;分化李顯的小圏子勢力,則刻不容緩。且是連消帶打的妙著,反制田上淵。

先發制人。

由現在到安樂公主改嫁武延秀的大婚,宗楚客理由充足的不因田上淵而向“範輕舟”下手。

李顯和韋后的關係,亦因婚事改善。

韋后將破天荒首次對李顯人前人後和顏悅色,大擺賢妻良母的姿態,與李旦、太平等皇族巨頭修補破裂的關係,為的就是李顯的“忽然駕崩”。

在如此氣氛下,加上能幹籌款“副手”的身份,正是李隆基躋身西京政壇千載一時之機。

宗楚客確是玩政治手段高手裡的高手,像下棋,這邊失著,轉在另一角落子,反過來影響之前不利他的棋局。

藉此婚典,宗楚客扭轉了整個宮廷、朝廷的形勢,壓下李顯反撲之心,說到底,安樂畢竟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出生於他被放逐房州途上,牽起他對苦難的回憶,視安樂為“沖喜”,心態微妙。

現在若要煽動李顯反撲韋宗集團,肯定比定下婚典前困難。

雙方均因婚典取得緩衝的時間。

故不利用這幾個月有所作為,是錯失良機。

雨粉漫天灑下,遠方隱沒在迷濛裡,於此二更時分,街上不見行人,間有馬車駿過,為寂靜的街道帶來少許的動態。

自己若不認真為安樂籌款,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龍鷹生出啼笑皆非的滋味。他奶奶的!最初的幾天半月,定要有好成績,幹得有聲有色,方能增加話語權。

不過!是明天的事了。

龍鷹提氣縱身,翻過裡坊的外牆,片刻後,屋頂過屋頂的朝美人兒的香閨飛掠而去。

出奇地,獨孤美女尚未入睡,房內透出微弱的燈火。

她在等自己嗎?

還是沒法入睡?

想看她玉體橫陳、美人半醒的誘人姿態,好夢成空。

龍鷹運功蒸掉水氣,穿窗入房。

獨孤倩然靜坐靠窗一組几椅處,點燃的是秀榻旁的壁燈,她融入了映照範圍外的暗黑裡。

她在單薄的褻衣襌外披上外袍,掩蓋著無限春光,密密實實的。

龍鷹有默契的坐入隔幾的椅裡去,忍不住的嘆一口氣。

獨孤倩然往他瞧來,俏臉生輝,溫柔問道:“範爺何事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