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個很好的聊天物件。大部分時間裡,她似乎更喜歡看著別人講話,而且幾乎對任何新鮮有趣的話題都充滿了好奇。從小到大,我其實一直是個喜歡講話的人,只是因為生活中總是會遇到一些更喜歡講話的物件,我才不得不在許多時候扮演一個傾聽者。和琳子的談話讓我體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淋漓暢快,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原來講話還可以讓人如此快樂——我想,這跟我一直沒有遇到過一位如此美麗的聽眾也許有著很大的關係。
那天晚上我們幾乎講遍了感情以外所有能夠想起的快樂話題。為了表現自己的見多識廣,我還特意把大學時去青藏高原寫生的經歷以傳記體的形式演繹成了一段類似《西遊記》的傳奇故事。琳子對我這段神話般的經歷顯然十分著迷,當我終於講到在草原上騎馬被馬鞍磨破了屁股的精彩篇章時,她甚至自告奮勇要在適當的時候陪我去故地重遊……
我想我會永遠記住那個晚上,因為在我的一生中幾乎從未有過如此的滿足。整個晚上,我似乎都浸泡在一種醉醺醺的幸福之中。雖說誰都知道這種幸福也許不會持續多久,可就象是被某種神奇的力量牽引著,沒有人願意停下來。
這次聊天整整持續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老等”臉色陰鬱地從她姑姑家回到宿舍,我和琳子才不得不結束了這次歷時長達十四個小時的交談。
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命中註定,這次聊天后不久,我竟真的又一次去了高原……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丹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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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佛”
自從那次長聊之後,我和琳子的關係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雖然大部分時間裡我們仍象以往一樣說笑嬉戲,可言談舉止間總不免會帶出幾分靈犀相通的默契。小江和“老等”自然會有所察覺,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繼續維持著我們“區域性共產主義”的集體生活……
九六年的中秋節,我照例沒能和家人一起度過。
興許是受到了周圍環境的感染,那天我顯得格外想家。下午,我獨自跑到街上的電話亭給家裡和歐陽都打了個電話。接到我的電話,媽媽並沒有象我想象的那樣驚喜——多年以來,她似乎早已習慣了我不在家的日子,除了照例囑咐我要注意身體、不要和人吵架之外,她很少會有新鮮的問候。鑑於她的這種表現,我沒有向她透露在這裡的際遇,因為我也著實不想再讓她再為我擔心。歐陽接電話時似乎周圍有許多同事,因此也只是淺淺問候了幾句就急忙結束通話了。醞釀多時的溫情就這樣被草草地擱淺在了路邊的電話亭裡,一時間,我竟覺得這世上似乎就只剩下我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為了彌補這一感情上的缺失,當天晚上,我便和三個姑娘湊到一起熱鬧了一場。不知是不是中秋節的緣故,大家都覺得彼此格外親切。女孩們的情緒也都有些激動,推杯換盞地喝了許多酒。到晚飯結束的時候,小江和“老等”都已經有了些醉意。而我和琳子更是少不了趁著混亂不停地眉目傳情。
飯後,大家紛紛拿出單位分發的水果和月餅,黑了燈聚到窗前賞月。黑暗中不知是誰先發出的第一聲嘆息,此後,屋子裡的氣氛就變得一刻比一刻傷感、一刻比一刻清涼。為了改變這種憂傷的氣氛,我不得不再次捅開經理室的房門,讓每個女孩都給家裡打了個免費的長途電話。
有了家人的撫慰,女孩們的情緒普遍都有了些改善,言語之間也都恢復了先前的活躍與頑皮。正當大家嘀嘀咕咕地準備離開辦公室時,桌上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使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大家面面相覷,紛紛猜測著打電話的會是什麼人——很顯然,公司的同事不太可能在這個時間打來電話,因為誰都知道晚上辦公室裡並沒有人。而在場的幾個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