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等會繼續拆,反正已經報廢了。”
薛凝碧笑道:“不用了,過幾天我再繡塊帕子給你,看還會不會出現破洞。”
“好的。”
蘭姨聽得迷迷糊糊,好在她心裡憂著別的事情,也沒追問什麼。
蘭姨擔心的是,文氏一死,沈淵勢必得續絃。她以一個女人的自覺,幾乎敢肯定,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是文氏一廂情願,沈淵從未對姑娘有過隻字片語的曖昧,但如果不是沈淵授意,文氏怎麼會非要姑娘不可?這府裡多的是外姓小姐,個個都比自家姑娘年紀大,文氏給兒子找後孃,卻找個年紀最小的,這根本不合情理。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文氏只是順應她丈夫的心願,真正隱身在幕後操縱這件事的,其實是沈淵。
如果沈淵真對姑娘有意,現在妻妾俱亡,姑娘也到了該許婚的年紀,他會不會索性託人出面,直接向姑娘提親?
蘭姨在心裡哀嘆,平時總希望二太太能對姑娘好點,現在則巴不得她越討厭姑娘越好,只要她不同意,沈淵就沒轍。
【文字版】 第七十六章 夜探佳人
第七十六章 夜探佳人
跟薛凝碧道別後,俞宛秋本來想在園子裡走走的,蘭姨堅決不讓,說出來的理由很嚇人:文氏臨終前念念不忘要找俞宛秋,她現在變成那啥了,說不定還執著於此念,自己飄到後園來尋人。
為了確保姑娘無恙,蘭姨拿出乳母的派頭給俞宛秋下了嚴令:在文氏辦完七七之前,白天不準單獨行動,晚上不準出門,甚至睡覺的時候,房裡都要有人守夜。
最後一條,在俞宛秋的堅決抗議下,總算是免掉了。雖說趙佑熙已經隨太子去了臨濟寺,要在那裡持戒誦經百日才能返京,這段日子都不會來敲她的窗子,她還是不習慣房裡有人打地鋪。
太子會舍京都名寺不住,跑去五百多里外的一座廟持戒,只因為皇帝的一個夢。
皇帝半夜夢見自己站在一條河邊,被一個和尚當頭打了八棒,當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再也無法入眠,心裡極為不安。等天一亮,立刻命人傳來被封為國師的廣覺禪師。
廣覺告訴皇帝:“您夢見的和尚,多半是臨濟寺的義玄大師,‘四喝八棒’就是他傳下的法旨,臨濟寺之名,也正因寺院濱河而來。”
義玄是唐宣宗時期的名僧,竟然會出現在皇帝的夢中,並連打八棒,說明想點化他,皇帝一激動,就說要親自去臨濟寺還願。文武百官當然不允,皇帝是什麼破身體啊,上個淨房都要兩個太監攙扶,怎麼經得起幾百裡的顛簸。
於是,由太子代父還願,便成了勢在必行之事。
據說先提出“代父還願”的並非太子,而是壽王。壽王是皇室子弟中封地最多的,僅次於安南王,他的母妃就是宮裡如今品級最高的淑妃。
壽王的年紀其實比太子還大幾歲,他母妃是皇帝還沒封為太子時收納的第一位妾侍,出身不高,永遠當不了皇后。但跟皇帝也算是少年夫妻,對皇帝來說是具有特殊意義的,若非皇帝看重,以四妃之末的淑妃,哪有資格代表宮眷參加**會。
如果沒有壽王自請出行,太子也許會裝糊塗,皇帝病重期間,太子不宜離京,怕生變故。可壽王都這麼自告奮勇了,他怎麼也得跟進,不然豈不顯得他的孝心不如壽王?
沒想到皇帝立刻準了他的所請。話已經說出去了,皇帝也準了,再無迴轉的餘地。
在禮部為太子擬定的隨行人員名單中,又有安南王世子的大名。
十天前,這隻隊伍浩浩蕩蕩地從京城出,太子乘坐的,乃是皇帝的法駕玉絡。這是皇帝自己提出來的,說既然是代他還願,就該啟用天子鑾駕,以示對佛祖的虔誠。
沈府的人對此都持樂觀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