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氣這麼大,不就是氣世子成親都沒經過她的同意,把她扒一邊不理,直接請王爺做主了麼?
可她也不想想,就她鬧出的那些事,又是跟吳硯私下約定,又是擅自派人去吳家提親,她哪一件跟王爺和世子商量過?雖說子女的親事,的確是父母之命,人家好歹也會問問孩子的意見,若孩子死活不同意,一般的家長也不會強逼。讓自己的孩子一輩子不開心。做長輩的,又討到什麼好了。
世子是什麼性格,她難道還不清楚?世子從小到大,這王府裡從沒缺過美女,世子可有看過一眼?王妃甚至給世子下藥,把曾瑞敏送到他床上,結果怎樣呢?只落得亂刀砍死。
曾瑞敏之死,表面上是刺客所為,可當時王妃也在船上,回府的時候明明毫無傷,可見世子是有能力救出曾瑞敏的,只不過巴不得她死掉,懶得費力而已。
前有吳素輝和媒人的遭遇,後有曾銳敏的慘死,太妃不思反省,反而變本加厲,真要弄到世子跟她反目,最終吃虧的還是她,這王府的主子可是姓趙的。
太妃自己也說,女人沒男人撐腰,在婆家就挺不起腰桿,若王爺和世子都不給她撐腰,她自己還不是一樣?現在這趨勢,已經有點苗頭了。
太妃跟自己的親生兒子貌合神離,現在又跟世子妃鬥。世子從小就不準女子近身,這麼多年,統共就喜歡俞姑娘一個,太妃就那麼篤定,世子結婚後會變得跟他爹一樣濫情?
聶懷袖滿心替自己的主子著急。可她只是個下人,若是以前的太妃,她還敢勸勸,現在太妃這般拗性,連她也不敢說什麼了。
太妃自己氣悶了一場,見聶懷袖呆呆地站在一邊不知道想些什麼,突然泛起嘲諷的笑意說:“你去把吳清瑤給我叫來。”
聶懷袖察言觀色地問:“太妃傳六姑娘,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太妃不悅地擰起眉:“你只管傳來就是了,我有話跟她說。”
“是。”
口裡答應著,腳卻遲遲沒挪動。
要是別人,聶懷袖也不會過問,可她是吳家的家生女兒,她的父母兄嫂至今仍在吳家做事。吳清瑤好歹是吳家的姑娘,去年就及笄了,太妃老這樣耽誤著人家……聶懷袖再一次嘆氣,她是越來越摸不透自己服侍了幾十年的主子了。
這次太妃會把吳清瑤請來,聶懷袖本就覺得不可思議。自從看了吳清瑤的那封信後,太妃就對這個女孩子徹底寒了心,聶懷袖以為吳清瑤從此別再想踏進王府的大門。誰知太妃不僅把她接來,還越親熱,時不時暗示那麼一句兩句,讓吳清瑤以為世子妃非她莫屬。聶懷袖冷眼旁觀,真不知太妃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聶懷袖磨磨蹭蹭剛出門。就有丫頭進來稟報:“王妃把曾家的兩位姑娘接來了。”
太妃一哂:“還真不肯死心呢。”
想了想,對下人交代說:“晚上讓廚房整兩桌酒席過來,再把家裡的姑娘都請來,一起吃個飯,互相認識認識,以後才好做姐妹。”
*******
隨著夜幕降臨,雲州的軍營裡漸次亮起燈火。蘭姨和小福子服侍新婚的世子夫婦用過晚膳,又讓廚房的人送來熱水,把淨房的浴桶注滿後,兩個人趕緊退下了。
這對新人有多恩愛,只要靠近過小院的人都知道。若從碧紗窗裡看得見人影。那必是儷影成雙;若看不見,除非世子不在,否則只消側耳傾聽,準能聽到細細的呻吟。
大約一個時辰後,房門開了,蘭姨和小福子進去收拾淨房。摸著已經冷掉的浴水,蘭姨決定明天提醒一下姑娘,她可是重病兩年差點死掉的身子骨,還是有點節制的好,要做什麼最好上床去,在浴桶裡折騰到水都涼了,很容易生病的。
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到晚上臨睡時,俞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