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域冰囚怎麼會在這裡,這裡除了一個傳送法陣之外便再無任何護障封印,關押的可是魔神。」宗梧蹙眉問道。
「因為看守的人,是黑龍神。」望舒回道,說罷轉身朝洞穴內走去,不忘抬手喚二人進來。
「你們還記得麼,傳聞中心魔是最後誕生的一個魔神,之後沒過多久便因賭局而被囚,他沒有機會修煉,故而最初時一定十分虛弱,根本不需要過於強大的封印。」
「而且,心魔當年不過是被雙方預設推出來第一個犧牲的罷了,魔神讓出心魔,龍神讓出黑龍,表面上雙方各退一步,實則是重新設下了一個新的賭注。」
「新的賭注?」赤哲與宗梧面面相覷,齊齊看向望舒。
「對。這一次,他們賭的是心。」望舒肯定道,身前便是一面灰撲撲的石壁,點綴著兩三點螢火,望舒揚手指尖一撮,霎時綻出一片柔和微光,將整座石壁照的透亮。
「這片苦心鈴,我猜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效用,深域冰囚沒有光亮,這該是黑龍神特意為心魔尋來的一種能在暗處散發螢光用以照明的花。」
「而這種花只有心魔在此處的時候,才會開放。故而外人便認為苦心鈴沒有特定的花期。」
宗梧聞言忽而一怔,面色陡然難看起來,「如果你所言非虛,此花只有在心魔附近才會盛放,那麼……為何我們每次進來,都能遇到開花。」
「所以,心魔一直都在,他從來沒離開過。就在我們身邊。」望舒出了口氣,緩聲道,「不過,你我二人都不可能是心魔,故而我還有另外一個猜測。」
「黑龍神。」
赤哲與宗梧不假思索齊聲道。
「對,這種花如果是黑龍神佈下的,正常來說也會與他有所感應,所以我們進來時,或許苦心鈴感應到的,不是心魔,而是龍息。」
「特定的龍息。」望舒加重語氣,雙眸凝視著宗梧,緩聲道。
「你是說……宗梧是黑龍神的……後裔?」赤哲驚道。
望舒遲疑搖頭,「古籍上並未記載黑龍神有過子嗣,而且如果是血脈後裔,最多承載血脈,而龍息則是由龍珠散發,不可能繼承一模一樣的龍息。」
「難道是……」赤哲被望舒這番猜測嚇得不輕,眸子中溢滿驚詫,宗梧亦是未能反應過來,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也不可能是轉世。」望舒沉吟片刻,低聲道,「如果是轉世,那麼心魔是不會按捺住這麼久不相認的。」
況且……之前心魔與他在幻境中相遇,並未顯露出對宗梧有過多的情愫,顯然不像是苦尋多年的模樣。
「你還記得,當初你化龍之時,出現的那條黑色巨龍麼。」望舒抬眼,看向宗梧。
宗梧眸色微動,頷首應下,「當時我只感受到一股十分充沛的靈力不斷填充入我的四肢百骸,之後神志便時常混沌,有時亦無法控制自己當時的作為。」
「龍神出現絕非偶然,一定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望舒下了定論,轉身坐在石床上,隨手捻過石壁上的一點螢光,沉思道:
「或許,心魔現在就在天庭之上,說不定,與天君還有過密切來往,壽誕上一事,明顯就是衝著你來的,他們想把你引去封印處。」
「總之,來者不善。」
話音剛落,原本溫和的清風彷彿變了個調,嗚嗚聲愈發接近,花海窸窸窣窣,不斷有花瓣凋零,被風裹挾著吹向三人。
望舒還有一話未提,那便是,鳳王壽數悠遠,他是否也知道些什麼,尤其是當初在花海里的那兩道光影,與鳳王有何關係?
鳳王為何要提前給他看這些,究竟是在暗示提點他,還是……有其他目的。
他知曉他不該懷疑鳳王,鳳王如果想害他與宗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