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氣氛僵持,糯米似乎很不開心,忽然漲紅了臉,用力地大哭起來,蕭丞相頓時手忙腳亂,他與蕭琛怎麼哄也不樂意,花閉月忙接過去後,又拍又哄方才安靜下來。
孩子太小,容易受到驚嚇。
蕭丞相神色擔憂,見糯米不哭了,這才鬆了口氣。
北宮逸目光看向蕭丞相,輕輕說道:“蕭伯父已經有了孫兒,真是可喜可賀,何必離心離德,要為難孩子的父親暱?終究都是一家人!”
“你…你不懂!”蕭丞相神情彆扭道。
北宮逸安慰道:“我雖然不懂,但是蕭琛是您唯一的兒子,他已能獨當一面了,而且連孫兒都給您留下了,功不可沒啊!難道不是皆大歡喜?”
他衝蕭琛擠了擠眼睛,“忍一時風平浪靜!你這麼暴戾的性子,大概與你父親如出一轍,你是做父親的人了,難道不知道父親的幸苦?父子間沒有隔夜仇!”
“聽說你母親生你難產,你父親獨自撫養你,有多辛苦!“他接著說了許多女人生孩子的不易,說難產就死了,鯨夫帶孩子也很辛苦。
他話中有話,蕭丞相併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細細品味了一回這一番話,覺著北宮逸說的有理,想到花閉月辛辛苦苦的生下孩子,他才可含飴弄孫,面容微微緩和了一些,目光落在糯米的身上,看著雪白粉嫩的小肉團摟著他的脖子,日後會嬌聲嬌氣地叫他爺爺,他的心頓時軟成一汪春水!
蕭琛撇著嘴道:“我知道,大家都功不可沒,誰也別說誰了!”
北宮逸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月牙兒…還不給長輩奉茶!”
花閉月沒想到北宮逸居然還有這能說會道的一面,忽閃著黑眸,慢慢遞上了茶水。
蕭丞相接過茶水,沉默半晌,才慢吞吞地對花閉月道:“我只是想看看這孩子是不是我蕭家的,是我心急了些,你是蕭琛喜歡的女子,蕭琛是我的愛子,我應該愛屋及烏,我……,已老了!今後要把他交給你了!”
罷了,人世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花閉月是天命女子,蕭琛則是她的真龍,你情我願,他也老了,也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他是飽讀詩書的儒者,此刻面容竟生出一絲複雜。
花閉月敏銳地發現他的眼神變了。
見他這般憂中帶喜,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而她也是為人母者,當然明白蕭丞相的複雜心思,於是,心中也漸漸的有些理解他了!
只見蕭丞相從懷裡摸出一個首飾來,交給蕭琛道:“這是你母親留下的遺物,我沒很忙好送給你們的,由你送給她吧!”
蕭琛知道這是爹爹最重要的東西,不由唇邊勾起笑意,拉了拉花閉月的袖子道:“還不謝謝父親!”
“多謝父親。”霎時,花閉月濃黑幽麗的眼睫微微顫了顫,遮蓋了她嚴重複雜而閃亮的光芒。
“好!”蕭丞相也算承認了這個兒媳。
蕭琛連忙上前推著花閉月道:“爹,孩子怕冷,還是我進屋去看吧!”
蕭丞相點了點頭,於是,花閉月、蕭琛、北宮逸三人到了樓上臥室內。關了所有的門窗,方才開啟糰子的襁褓,脫了孩子的衣衫。糰子揮舞著小手小腳,很是不樂意。眾人的目光已落在她嬌嫩的肌膚上,而她小腿正用力的蹬來蹬去,很是調皮。
半晌,北宮逸的眼睛轉過來,有些失望地對蕭琛說道:“糰子後腰沒有紅色胎記,與我不一樣。”
“看來這是我的女兒!“蕭琛激動得笑了起來。
他又仔細看了看糰子的腰,果然光潔一片,連忙把孩子的衣衫穿戴好,看著襁褓中的孩子粉嫩嫩的小臉,含笑逗弄著糰子,糰子咯咯的笑著,十分惹人喜愛。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