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裡都會有人在監視……所以我逃走了。”
聽到這裡,俞成瑾簡直是無法相信自己面對的真的只是一位飽經滄桑的中年寡婦他突然開始明白,人為了自己要執著的東西事可以激發出多大潛質的!
世界首富可以向孩子一樣載歌載舞,而一個毫不起眼的鄉村女教師也可以為了自己的丈夫,上演一場諜中諜!
而且,可能也恰恰是因為她這樣讓人不可思議的身份不可思議的舉動,才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離開林家這大半年裡我不敢回自己的老家,就一直扮成乞丐在城市裡遊蕩。我有時候恢復常態,到處打聽諮詢案子,有時候就扮成行乞的。”
“張女士,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你的需求。”俞成瑾鄭重地衝她點了下頭:“你放心,這件事我接了。但是在這之前我能問你三個問題麼?”
“恩。”張蓮有點緊張,剛才聽俞成瑾一瞬應承時滿眼裡的欣慰頓時被陰霾覆蓋。可能是害怕他又反悔的樣子。
“王家明在入獄以後就堅持跟你離了婚,法律上你們不再有關係了。為什麼你沒有帶著這筆錢遠遠離開?”
“俞先生,你是不是還沒有結婚啊?”張蓮笑得有點無奈:“家明之前我已經死了一任丈夫了。他不嫌我剋夫克女,也不嫌我再也不能生育,更不嫌我比他大了十歲,也不嫌棄我有一條不好使的腿。
他要這二十萬也是為了想給我這有毛病的膝蓋換個進口的髕骨。你說我怎麼能不給他討個公道呢?
有時候到了這把歲數,錢買不了心安理得。”
“那你,為什麼會信任我?”
“呵,我弄條狗來就是碰瓷的。願意主動賠錢並跟我說那麼多安慰的話的,就只有俞先生你和那位小姐而已。”張蓮笑得泰然:“都到了這個地步,橫豎就只能再信一個人。偏偏你又是個律師,我以為你是老天派下來幫我的呢。
哦,俞先生是不是還想問第三個問題是……我知道律師收費不便宜,這張卡你拿去,等到案子結了,這裡的錢就是給你的報酬了。”
俞成瑾怔了一下,以至於自己想問的第三個問題是什麼都給忘了:“其實這樣的案子,用不了二十萬。”
“那隨便你,反正這個錢我是不能花。”張蓮起身準備走,突然又回過頭來欲言又止。
“張女士還有什麼問題?”
“我想跟你說件事,呵呵,俞先生信不信報應啊?”
“我是律師,只信證據。”俞成瑾笑:“如果律師講報應,哪個還能打贏官司?”
張蓮哦了一聲:“我跟前夫有個女兒叫念念,從小就聰明可愛,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她。所以我們就算再苦再難也想要把她培養成材,不惜借錢也要把她送到城裡最好的學校唸書。
可惜在十七歲那年,她遭遇了一場車禍……走了。
接到她死訊的同時,醫生告訴我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由於先天性心臟病,正等著移植呢,我同意了。
後來才知道那姑娘是本市很有錢的一家大老闆的女兒,手術成功後他們透過醫院給了我一筆錢,我用這筆錢幫著村裡蓋了新校舍。
當我知道家明撞死的那個女人叫柯顏的時候,你說這二十萬……我能安心去花麼?我走了,俞先生,拜託你了。”
“你等等!”俞成瑾在車裡怔了足足有十秒鐘,追出去的時候,女人臃腫走形的身影已經在那條不甚靈便的腿的支撐下,消失在沉靜的夜色中了。
張蓮十七歲的女兒齊念在遭遇了一場車禍後失去了自己如花季一般的生命。她的心臟延續十六歲的柯顏身體裡,而時隔整整九年,張蓮的第二任丈夫卻為了區區的二十萬,肇事害死了柯顏。
俞成瑾似乎終於可以理解這個五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