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道服,方婷宜覺得喉嚨口乾澀非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場比賽的重要性,方婷宜一清二楚,不僅關係著百草和光雅,還關係著岸陽和中國元武道。這次訓練營,絕佳的時候,各國元武道代表悉數在場,天時、地利、人和都佔據優勢昌海怎麼可能會放過打壓岸陽、打壓中國的好機會。打著“金一山大師尊嚴”的名頭,糾纏著過去的事情不放,無非是想在各國面前威風一把。
所以,她知道若白很看重這場比賽,現在人在異國,人在客場,岸陽隊的壓力真的不小,無論如何,比賽都不能輸。
方婷宜扭頭去看喻初原,對方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好,就一兩個小時。”她說。
妥協就妥協。
她清楚若白的心願。
雖然她不認為她的堅持會被若白拒絕,但是也不想讓他為難。
她也想照顧他的照顧。
“婷宜,冰箱裡有冰塊嗎?拿點過來,我給若白做個檢查。”
“冰塊,會不會太冰了,酒精沒用嗎?”
“有用是有用。”初原說道,溫潤的臉上暈開笑意,“但是若白從來滴酒不沾,酒量差得離譜,就算是塗抹,但是渾身酒氣入鼻,我怕他到時候醉了,還怎麼指導比賽。”
若白冷眼看他,似乎不滿他的調侃,喻初原仿若未見,只是吩咐婷宜:“還不快去,站那兒幹嘛,記得把把冰塊搗碎,用乾淨的毛巾包起來。”
“切,知道了,大醫生。”
若白轉頭看著開啟冰箱的人,說:“太冷了,別拿手直接碰。”
喻初原從醫藥箱裡拿出聽診器的動作一頓,然後用力扳過他的肩膀,扯開他的道服:“拿一下冰塊能缺胳膊斷腿?現在有事的人是你。”
突如其來的冰涼貼著他心口,若白皺了一下眉,“這事沒完,百草要是沒有拿到最優營員,她回岸陽還有的是苦頭要吃。”
初原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使喚了一下婷宜,省得她無所事事又胡思亂想,這麼護著她,現在還敢拿百草來跟我作對?”
“百草聽我的。”
初原一愣,隨即笑了,繼續給他聽診,“我說你不會介意著從前婷宜一直追著我跑的事吧?”
“沒有。”
沒有嗎?初原挑了挑眉毛,若白,最近總是有意無意地表現出他最真實的情緒,好像從前純真陽光的小師弟又回來了。自從若白和婷宜在一起之後,很多的小情緒都出來了,現在這一病,隱隱約約,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你最好別得罪我,不然手術同意書上沒人給你簽字。”
“你不籤也沒事。”
“什麼?”
“廷皓九點多的飛機到首爾,等到比賽完應該就到昌海了,讓他幫我籤。”
喻初原語塞,看著表情依舊清冷的兄弟,摘下了耳裡的聽診器掛在脖子上,嘴角上揚。若白眉眼都是柔和的光,還能夠跟他開玩笑了,和以前一樣。
看來所有在喉的梗刺都被盡數拔去了,那個為他拔刺的人,是婷宜。
就像他遇到了百草,那個善良又倔強的女孩,他的所有病,也都治癒了。
“喏,好了。”婷宜遞上一隻湯碗,裡面是用白毛巾裹著的冰塊。
初原接過,“你先去訓練館等著吧,我們隨後就來。”
“要不還是我來吧?”
“給他身上降溫也你來?”初原笑道,“一點都不知道害臊。”
方婷宜聽著她的初原哥哥略帶取笑的話一下子紅了臉,磕磕絆絆地說道:“知、知道了,那我,呃,先過去了。”
害臊。
害臊……
方婷宜很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