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等著,叔叔馬上就回來。”趙虎臣咬牙道,說完站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不多時,趙虎臣重新跑回來,原本就虛弱的身子經不起這樣大的負荷,那張原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毫無血色,雖然衝刺得急,可拿著一個精巧盒子的手卻始終平穩。
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個蛋糕盒。
趙虎臣跑到胭脂面前,單膝跪在地上,擦去了胭脂臉上根本就擦不淨的臉龐,把手上的蛋糕交在胭脂的手裡,嘴角扯了………扯,似乎想要笑,想要說些什麼,可劇烈的喘氣讓他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
“叔叔,胭脂懂,胭脂會乖乖地學習的。”胭脂用手背擦乾淨了白淨臉蛋上的淚痕,努力地不哭出聲,雖然稚嫩的聲音始終帶著哽咽,泣不成聲。
趙虎臣欣慰地點點頭,緩緩站起身來,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的他強撐著身子牽著胭脂一步一步走向納蘭老人。
趙虎臣把胭脂的手交到納蘭老人的手裡,誠懇道:“老神仙,胭脂這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跟在我身邊總歸是有些日子了,我疼她愛她,原本打算讓她一直留在我身邊長大,但現在納蘭老神仙肯收她做徒弟那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本來我沒資格說什麼,但還是請求納蘭老爺子狠狠地教她,這孩子性子乖巧,肯定能聽老爺子的話,如若不然,請老爺子只管教訓她,她父親把這孩子交給了我,我就能代她父親向您說,若是她惹您生氣了您千萬別姑息,一定要教訓。還有,這孩子喜歡吃蛋糕,如果可以的話請納蘭老爺子能隔三差五地買個蛋糕給她吃,她乖巧也懂事,極少主動開口要些什麼,可也就是因此才讓人心疼,算是做晚輩的厚著臉皮求您滿足這孩子不多的要求。每年的三月十八是這孩子的生日,請在這天無論如何也給這孩子買個大蛋糕,這是我答應她,答應她父親的,既然我做的不稱職不能給這孩子每年的三月十八過上一個生日,就請老神仙您多擔待,求您了。”
趙虎臣說完,站在原地朝納蘭老人深深鞠躬,這個禮老人沒避沒讓,安然地等趙虎臣行完,才點頭應下,“好,我答應你。”
一旁的胭脂,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見慣了再多的悲歡離合滄桑經世,老人此時也忍不住心酸,到是覺得自己成了拆散人家的惡人,瞧著這對比是父女但更勝似父女的兩人,心頭側動。
眼看就要走,動了惻隱的納蘭老人先進了車,趙虎臣就站在原地親自送扒著車門不肯上車的胭脂上了車,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這心撕的是趙虎臣的心,裂的是趙虎臣的肺。
狠狠心,咬咬牙,關上了車門,車門碰地關響,裡頭的胭脂也意識到了什麼,那哭聲更淒厲,趙虎臣如同一杆標槍一樣矗立在原地,看著計程車載著那孩子離去。
後窗上,胭脂趴在窗戶上那張小臉儼然哭成了淚人,小小的手撐在車窗上努力地看著趙虎臣,想要把那個在天地間愈發卑微堅強的身影記在腦海裡,把那張深刻著溫暖和安心的臉龐記在心底最深處,眼淚模糊了視線,哭聲怎麼止也止不住,聞者心酸,莫說納蘭老人,就是開車的司機都忍不住帶著顫音地吸了一口氣,這孩子。
趙虎臣的背影淒涼,映襯著熙攘的人流,人氣不但沒有抹去那份悽然反而更添了幾分荒涼,趙虎臣住過豪宅也開過名車,更是抱著楊采薇這樣的女人好幾次差點就要了她白嫩的身子,但卻始終沒有得到過哪個人打心眼裡的敬畏,和尊重,活得累不累?這個問題有些矯情,卻也現實和殘酷,趙虎臣活得累,很累,非常累,就像是他現在急速衝刺了不知道多少米的身子,疲憊得大腦昏沉血液彷彿湧不上腦子裡,但他卻必須強撐著站下去,他知道,自從陳太極去世之後胭脂那小小的世界就失去了支柱,趙虎臣必須站起來,再難再累再苦也要站著,不為別人,為胭脂,撐起那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