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爺小聲打斷劉問天,道:“大人,還是快問案子吧!”
劉問天回過神,點了點頭,衝孫小六道:“本和官問你,你叫孫小六?”
孫小六哆哆嗦嗦答道:“是是,小人孫小六……”
劉問天道:“孫小六,你家老闆就與你兩人住在這裡?他的家眷呢?”
孫小六答道:“我也是前年跟著老爺的,聽說夫人前幾年就過世了,也沒給老爺留下子嗣,老爺也沒有續絃。因此就我們兩人住在此間。”
劉問天點點頭,心想:“這趙言也算文人,自然有些風流之氣。想是他常常流連煙花之地,不續絃娶妻,也是輕鬆自在。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去宜春院了,不知小紅……”他越想越岔,猛地回過神來,又問:“屍體是你發現的?你是怎麼發現的,快從實道來!”
孫小六顫聲道:“小的與主人住在後院,今天早晨起來,照例來前堂開門做生意。誰知我剛開啟門,就看見滿地的血跡。我嚇了一跳,跑進屋裡一看,這才看到主人屍體,就去衙門報了案。”
劉問天想了一想,厲聲道:“你說你今早才發現屍體,那你家老闆昨夜一夜未回屋睡覺,你也不知道嗎?”
孫小六道:“昨日小人忙得累了,老爺便吩咐我早點睡了。夜裡的事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劉問天端詳孫小六一番,見他神情不似作偽,便道:“你昨夜何時睡的?睡覺之前可有什麼人來找過你家老闆?”
孫小六答道:“昨天戌時,我收拾了櫃檯,便要關門。正當我上門板時,又來了一個客人。當時我對他說:‘小店關門了,你明天再來吧!’可誰想他遞給我一本書,讓我交給老爺,說是老爺見了這本書,定然會見他。於是我送進去之後,果然老爺讓我把那人叫進來。”
“老爺與那人就在這兒書案邊,我給兩人倒上茶,將門關好了。老爺吩咐我先回後院去睡,他要與人說話。於是我便回去了,後來的事情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劉問天“哦”了一聲,問道:“那人是誰?這麼晚來找人,定然有鬼,說不定他就是殺害趙言的兇手!”
蘇拙也留上了心,隱隱覺得劉問天這句話總算說對了。孫小六卻搖搖頭,說道:“那人我不認得,夜裡太暗,也沒看清長相,只是看他穿一件奇怪的黑衣服。”
劉問天忙問:“什麼衣服?怎麼個奇怪法?”
孫小六支吾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顫聲道:“小人也說不出哪裡奇怪,只是感覺十分別扭。”
劉問天問了半天,孫小六竟是什麼也不知道,頓時火起,怒道:“大膽!我看你分明是與那兇手一夥。說不定昨夜根本就沒有什麼來人,全是你杜撰出來的,而你就是殺害趙言的真兇!”
孫小六嚇了一驚,撲通跪倒,磕頭如搗蒜,求道:“大人冤枉啊!老爺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麼會害老爺呢!”
劉問天冷哼一聲,道:“我怎麼會冤枉你?趙言昨夜被殺,血流了一地,難道他都不會叫喊一聲?你就在後院,竟然什麼都沒聽見,豈不是笑話?你定是看中了你家老爺的錢財和藏書,這才殺了人,又翻找寶貝,這才將這屋裡書架弄得如此凌亂。”
孫小六無言以對,只是大叫冤枉。蘇拙突然說道:“孫小六不會是兇手!”
劉問天一愣,問道:“怎麼不可能?”
蘇拙手指屍體胸口,說道:“死者胸口中刀,一擊斃命,乾淨利落。這種手法不但需要很大的力氣,還要出刀精準,以免碰到胸骨,這說明兇手一定身懷武藝。而這個孫小六瞧上去弱不經風,胳膊這麼細,想來也不是個會武的。”
他頓了頓,向四周看了看,又道:“而且兇手也不可能為財!”
劉問天疑惑道:“怎麼不可能,你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