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淨!”
蘇拙一拍腦門,道:“對對對!”說著拿起賬本一翻而過,奇道:“這本賬冊是由你親手所記?”
華平點頭道:“不錯!所以我也不知你要它到底有何用。”
蘇拙笑道:“自然是有用。你跟我說說,到底賬上有什麼問題。”
華平手指年初那一頁,道:“這裡面的賬目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奇怪的是,根據賬冊記載,正月各項支用只有白銀五百三十兩。可是府庫卻說當月月餉七百四十五兩銀子竟然已全額支取完畢。”
蘇拙點點頭,道:“而你卻不知是誰支取了這二百一十五兩!這麼說是府庫那邊的問題了……你當時對我說,你向偏將劉忠彙報此事,卻在兩日後,他才誣你私吞軍銀?”
華平點頭道:“不錯,我彙報之時,劉將軍只說前去查察。沒想到兩天後卻突然將我拿下,宣佈罪狀。”
蘇拙點點頭,又翻看一遍賬冊,道:“在這個月之前,並沒有財賬錯漏,難道只有這一個月有問題?”
華平道:“不錯,若是以前就有問題,我早已發現!”
蘇拙笑道:“看來與我所料不錯,這位劉偏將雖然定然與此事脫不了干係,但只怕不是私吞軍銀的罪魁禍首。按理來說,他是最有可能前去府庫支取銀兩的,但若是府庫稍加核查,就會露餡。因此,能夠將這件事隱瞞這麼久的,一定是能在府庫的賬冊上做手腳的人!而當日你向劉將軍彙報後,他必定是去向這位幕後之人請示。得了指示之後,這才將你作為替色鬼。”
華平倒吸一口涼氣,道:“你是說……”
蘇拙道:“不錯,能夠在軍中府庫做上手腳的,最大的自然是右武衛大將軍。其次還有監軍、長史、都督等等。而這些人可都不好對赴啊!”蘇拙微微一笑,又反問道:“華平,你想將這件案子查到什麼程度?若是沒有堅定心性,我勸你適可而止吧!”
華平一愣,隨即雙目一瞪,透出無比堅決的光彩來,說道:“原本我對此事已經心灰意冷,可是既然再回到長安,我便非要將這件案子查個一清二楚。就算幕後那人是大將軍也罷,我也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蘇拙也深受感染,道:“既然你有此心,我便放心了。如果我沒猜錯,被侵佔軍銀的並不會只有你們。因為二百一十五兩紋銀,對於偏將以上將官來說,並不是一個大數目。而且按照律法,只要貪沒軍銀,就是發配砍頭的罪名,私吞百兩也是罪,吞千兩也是罪,他何不多佔一些?因此他會將這筆數目分攤到幾家。你明日去檢視檢視,看還有哪一隊有人因銀餉不足而發牢騷的。”
華平點點頭,道:“不過各隊所駐之地不同,要一一打探,恐怕要費些周章。”
蘇拙道:“不急,正巧我也碰上一件案子,需要兩天時間來想。”
華平立馬明白過來,笑道:“原來桌上那首詩就是你碰上的難題!”
蘇拙點點頭,將今日發生之事簡略講述一遍,最後嘆道:“這件案子看似沒什麼玄機,但就是這首詩有些奇怪!”
華平也有些奇怪,道:“照你所說,這首詩是死者留下的血書,那他為何不直接寫下兇手的名字?卻要如此大費周章,拼出這麼一首詩,他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
蘇拙搖搖頭,沉吟道:“一定有什麼線索是我沒有注意到的……”他閉上眼睛,彷彿再度置身於那間書店。屋內一片狼籍,書架被翻得亂七八糟,書籍扔了一地。死者趙言就在蘇拙面前,雙目眥裂,滿臉驚恐。可是他口中被堵,只能從喉中發出“嗬嗬”的低喘聲。
那名兇手隱在陰影中,看不清面目,突然提起手中鋼刀,對準趙言胸口直刺而下。兇手嘴角露出殘忍微笑,這一刀直透心房,趙言必死無疑!
蘇拙猛地睜開雙眼,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