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小許念顯得很興奮,咯咯直笑,比我小時候活潑得多了。事實上我同樣的野,只是在高燒失憶之前,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我與張雯都沒說話,只是逗著他玩,這個孩子,就是我們心靈聯絡的最好橋樑,使得我們除了愛之外,還多了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張雯那嬌柔苗條的身軀就在那麼的近,我在夢裡不知多少次見到這一幕,然而這才是實實在在的她,我可以聞得到她的體香,感受她輕微的呼吸。
我在心裡實習了無數次之後,終於嘗試將手伸出去,並且抱住她。
張雯並沒抵抗,只是任由我摟著,早在她沒有反對我住於她房間時我就知道了結果,然而此刻還是大大鬆了口氣。溫香軟玉在懷,我感覺自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恨不得時間能就此停止,讓這一刻定格在永恆。
或許在我懷中讓張雯獲得了許久未逢的安全感,她很快也沉睡過去了,只有我一直都沒閉上眼睛,只是靜靜地看著懷中的張雯,還有許念,我的妻子與孩子。眼光沒有移開過,現在的我很貪婪,只想將我們相處的每一分一秒,都深深銘記在腦中。
可拉的夜很寂靜,寂靜的夜總會給人特別漫長的錯覺,然而我卻覺得分外的短暫,不知不覺間東方已綻出一絲曙光。我知道告別的時刻到了,依依不捨地再看了一眼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然後輕輕放開手臂,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張雯和許念都睡得很香,絲毫未覺。
依照昨晚的約定,幾女已經準時在門外守候了。
我不捨的表情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方晴嘆道:“許逐,你確定真的要這樣一走了之嗎?”
我狠狠心以回答表明了堅定的立場:“走吧!”如果有選擇的話,我無論如何都會把張雯帶回去,或者留在這裡照顧她,就算他不接受,我也會在她屋子的附近找地方住下,就算每天可以見她還有許念一面都好,然而思思她們的事迫在眉睫,時間緊得甚至讓我不能多留一兩天。
車子停在比較遠的地方,因為我怕引擎聲會驚動張雯。
我們在鎮子上補充了一些乾糧,以及其他所需物資,然後驅車往東邊的死亡森林趕去。
路旁的植物漸多,並且愈加茂密,沒多久一塊大石碑出現在面前,除了是分隔標誌之外,上面還寫滿了警告之語。因為沿這此路繼續下去,就是令人聞之色變的死亡森林了,遠遠可看到綿延不絕,無邊無際的一片綠影。晨曦沐浴在林上,讓它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金光,美麗非凡,隱約可聽到鳥兒清脆的鳴叫,充滿活力,就外表看來,估計很少人能想得到它恐怖到有著“冒險者墳墓”之稱。
越過了石碑,能否再由此回來就是個未知數了,我加大油門提速,彷彿為了讓自己克服負面情緒,增添一往無前的決心似的。
正當此時,石碑旁一條隱秘的小逕中忽然衝出一人,擋在並不寬敞的路中央。
我急踩剎車,車子在地面上滑行,到她面前僅剩兩米處堪停下來。
看清她面容的我們都失聲喊了出來:“張雯?”
張雯身上不少地方還被荊棘劃破了,氣喘吁吁的道:“為什麼?”
我知道已不再可隱瞞,說去死亡森林旅遊,估計就是白痴都不會相信,而且滿載的物資說明了我們並非只是到外圍觀光的,以張雯的聰明細心,不可能騙得了她,於是整件事情大白。
張雯默默地聽完整件事情,然後在我們注視下好不猶豫地走上了車子。
“你……”
一直不做聲的張雯忽然淚流滿面,臉朝小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對不起,小念,我不是位稱職的母親,但我太愛你父親了,我不能沒有他!”
我想,這句話是對小念說的,同時也是對我說的。
積攢好的滿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