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錦兒瞧平顏沒反應,以為她沒聽見,還特地在她耳邊重複了一遍。
就這樣,平顏無法抵禦的一切,全都經由錦兒的嘴,入了她的心、她的腦。甚至,到了儀式最後,錦兒仍是不放過機會。
“平姑娘,新人要入洞房了!”
她激動地拉著平顏站了起來,而平顏也被動地抬起頭。這一抬頭,一對穿了喜袍的新人就正巧從她身旁走過,被後頭蜂擁而過的人擠至一旁,平顏是再也承受不住。
“錦兒……”她伸手探向身旁的人。
“平姑娘什麼事?”
“我不太舒服,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回客房?”
“不行啦!宴席才要開鑼,你這一走不就正好錯過了嗎?”
“我吃不下……你帶我回客房好嗎?”她的聲音瘖啞。
“可是……”
驟時,平顏累聚到了極點的淚不受控制地滑落,她轉身慌忙地想找絹巾,怎知卻不小心撞上後頭的人。
那人沒責備她,只是將一條手巾塞進她滿是溼意的手中。
看著平顏掩面啜泣,裴穎風並不打算安慰她。打從她進莊以後,他就一直守著她,他將她情緒起伏的每個細節都烙進了腦中,一直到現在,他不忍再看下去。
他示意錦兒將她攙下。
她愛他!她好愛好愛他,怎麼辦?
廂房中,平顏已上了榻好些時候。雖然喝了些錦兒給她的鎮心酒,但酒後的薄醺卻仍舊無法替她帶走陣陣加劇的心痛。
她啞著嗓低泣,淚水早已浸溼了枕巾。
惚惚間,有人進房上了榻。
一感覺到身後的異狀,平顏便立即翻過身,然而她這一翻,卻撞痛了自己哭疼的鼻樑。
“裴……穎風?”
她睜不開哭腫的雙眼,只是伸手撫上一堵溫熱,沿著他的胸而上,掠過了髮絲,她將手指停在兩片豐厚的唇瓣上。
“不可能……”平顏苦笑,並縮回手。
現在他根本不可能在這裡出現,他應該在新房內,在芙蓉身邊!
瞬時,她又將臉埋進她認為是被褥的胸膛裡,再度泣不成聲。
“如果現在我告訴你我愛你,你肯不肯承認你也愛我,顏兒?”裴穎風低下頭,對著身前的人問道。
“這?”平顏愕然地抬起頭,對著聲音來源怔了好一會兒,終於苦澀笑開。“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真的他不會在這裡,所以我也只能對著你說真話……我愛你,一直都好愛好愛你,從小到大……從入莊到現在,我……從來沒有停止過,可是來不及……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一波波的鹹意積佔了她的喉頭,梗住了她的聲音,使她的告白最後僅剩一串啜泣。
但她這破碎的呢喃,在裴穎風聽來卻是無比的完整,他忍不住笑開了。
“誰說來不及?誰跟你說來不及的,顏兒?”他低頭吻住她的頸項。“別難過了,成親的並不是我呀!”
他一遍遍反覆說著,但平顏啜泣依然。
“別哭,拜堂的不是我,遞手中給你的才是我,我一直都在你身邊,曉得嗎?和我成親的,只會是你,懂嗎?”他吮去她的淚,接著印上她的唇,見她一直沒反應,他不禁開始心急。
“顏兒?”他捧起她的臉。
“你?”
“我愛你。”平顏才動了下嘴唇,他便啄了下相同的地方。
“你騙了我。”
“我沒騙你,是你沒辨清真相就先入為主,我只不過讓小丫頭添點油、加點醋罷了!”他吻了下她的鼻尖,笑著。
“錦兒她……”平顏停止了哭泣。
“她是自願的。”
“那拜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