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棠邑也一定要在金陵有反應之前,假借進攻雍州,先期完成更充分的軍事動員跟集結,到時候也才更多的優勢,敦促金陵諸人最終選擇雙方能接受的和議方案。
「……」秦問長吸一口氣,不需要馮繚多加解釋,他也清楚整件事為何更要防備金陵這邊的反應了。
此事若成,韓謙將不再是楚之臣子,而將為新梁國之帝。
而即便韓謙仿效蜀國,自稱國主不忙著稱帝,並對大楚稱臣,但在棠邑與河洛合流、融為一體之後,也將事實上成為獨立於大楚之外的新梁國。
到那時候,新梁國的南部邊界,將與大楚帝京相隔相望,不僅將直接威脅到大楚的統治核心,甚至還有一塊飛地位於大楚帝國的西南腹心,試問金陵城中,有幾個人願意看到這個局面的發生?
不要說楊致堂、沈漾、楊恩、鄭榆、楊元演等人,即便是此時事事偏向棠邑的長信宮,一旦意識到這種可能性發生,也必然會站出來千方百計的反對、阻撓,甚至有可能不惜刀兵相向……
倘若梁帝真是命不久矣,對朝堂諸公唯一能接受的方案,是梁國將吏擁立朱貞為新主,由朱貞向大楚稱臣換取必要的援助。
眼下為鄧均二州的轄管權,沈漾、楊致堂、楊元演、黃化等人就百般算計,怎麼可能願意看到韓謙成為新梁國的國主?
第七百零九章 年節
年節將至,松鶴樓這邊入夜後卻更是熱鬧,似雪夜挑處好地方飲茶,實是一樁好享受。
秦問不能逗留太久的時間,而整件事太過震撼人心、太刺激了,短時間內他也難平息內心的激動,去跟馮繚、韓道銘好好去商議事情。
他懷揣著激動而震驚難息的心情,先離開松鶴樓,帶著樓下等著的兩名老家人返回宅邸。
整件事,韓府前期的戲最好演,只要不遺餘力的支援棠邑所做出的一切決定便可,甚至將所能直接掌握的人與資源,都往「進攻關中」這個方向傾斜便可,但秘司在金陵的潛伏人員,要如何在所處的位置上,不著痕跡的散佈一些七真三假的訊息,甚至製造一些不怎麼扎眼的假象,對朝堂諸公進行誤導,這裡面就有太多考究了。
而整件事分前後兩個階段:第一階段要掩蓋棠邑精銳進入河南府的真實意圖,不能叫朝堂諸公提前有所警覺;第二階段在整件事成為事實,並公佈於眾之時,他們還要儘可能緩解朝堂諸公所受的刺激,避免金陵與棠邑的關係徹底決裂,一下子跨入刀兵相見的地步。
要不然的話,不僅韓府以及主要落腳地都在江淮諸州的赤山會,就有可能會先給一鍋端了,長信太后也極可能會直接點破他的身份,更不要說後續一系列的麻煩了。
當然了,秦問沒有詳細詢問棠邑暗中兵馬動員的進行情況,但猜測照關係決裂這一最壞打算進行準備的話,棠邑這一次的兵馬動員規模,將是空前的。
回到宅子裡,秦問匆匆吃過飯,坐到書齋之中看大雪紛飛,苦想到半夜,細想諸多事,才發現當真是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局勢就有可能完全失控。
事實上,到底要怎麼做,時間還太倉促了,棠邑那邊也沒有完全想透,這才叫馮繚親自潛回金陵,以便親自製定更完善的執行方案。
到凌晨時,秦問才草草睡下,天光大亮又翻身起來,雖然都沒有睡夠兩個時辰,他整個人卻極為亢奮,毫無疲累之感,細細想來,還只能從鄧均兩州的轄管權歸屬以及徐後、章新春等人送歸金陵受審這兩件事上做文章。
這件事是朝堂諸公目前關注的焦點,在這兩件事情間滲雜真假難辯的訊息,以隱藏棠邑的真實意圖,才能發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寫了一些春聯、準備過一些祭祖的物什之後,秦問換上便袍,出府閒逛,找了一處偏僻的茶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