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我望著那兩張紙,苦笑了一聲說:
“謝謝,謝謝……”
“不用謝,來,再給你一張我的照片,來,給你”你接過了她遞給你的照片,這張照片和剛才在櫥窗中看到的那張合影一模一樣,你猜,那是她唯一能留住的東西了。
秋風把大街吹得乾乾淨淨,不遠處的紅綠燈閃爍著迷朦的光,教堂的大門已經被緊緊的關上,門縫裡的玫瑰低著頭享受著餘暉的溫柔。道別後女人便開心地離開了,最後囑咐我一定要常來教堂看她,陪她聊聊天。我答應了。
時間不停地和人們玩兒著一種叫做記憶和忘卻的遊戲,有些東西就像一道答案很長很長的問題,考試之前雖然花了很長時間背得滾瓜爛熟,可一旦考完之後就連一丁點也記不起;而有些東西就像小時侯喜歡的糖果的香氣,不管過多久只要一聞到那種味道,就會回憶起童年的點點滴滴。教堂也是一種糖果,只是這種糖果的香氣略顯苦澀,這種苦澀的回憶叫做折磨。
一個多月後,每年一度的中秋佳節又到了,大街小巷張燈結綵,整個城市都鮮活起來,沉浸在快樂中的人們希望永遠團團圓圓和和美美的生活,有煩心事的人們也在此時此刻眉開眼笑,詛咒壞運氣的消失,憧憬好運氣的到來。我那天也開心得不得了,先前的苦悶和煩惱好象一下子都被歲月所塵封,一切勞累的思想冒險都化做了煙火中那瞬時的美麗飄渺。有時候,我真想永遠都這樣,或者永遠都不要再這樣,因為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末過於剛剛嚐到幸福,幸福就溜走。剛剛抱有希望,希望卻放手。
中秋節的第二天下午,你正在書桌旁讀一份剛買來的報紙,其中有一則讓我意想不到的訊息,其內容如下:“中秋節晚十二點鐘,本市某某區巡警在巡邏時,發現一女子屍體,據警方調查,這名女子是從一座高七層的住宅樓樓頂墜樓自殺身亡,其自殺原因警方正在進一步調查之中,據瞭解該女子生前有精神病史,直到目前為止死者的親屬還沒有來認領屍體,希望死者親屬得到訊息後速與警方聯絡。”
訊息的旁邊還配有死者身份證上的照片。
你驚惶失措的拉開抽屜,翻出了在教堂時那個女人送給我的照片,把她和報紙上的那張照片並排放在一起。這時,你感到額頭上冷冷的汗水劃過臉頰,重重的滴在了桌子上。毫無疑問,你的疑慮沒有另你失望,那個女人死了,而你就是兇手。
一時間,一種從未有過的罪惡感像大海上的烏雲一樣把你籠罩在深深的黑暗之中,因為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騙她說,她那個該死的道貌岸然的丈夫會在中秋節那天去看她,去和她一起過節。是的,我甚至可以想象那天的情景,女人開心的忙碌著那一桌子的美食佳釀,穿上她最好的衣服,興奮地握著一束玫瑰花等待著他丈夫的到來。當晚上八點的鐘聲敲響時,她一定激動得不得了!可是隨著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她把餐桌上的東西熱了一便又一便,朝著窗外望了一眼又一眼。終於她的精神開始崩潰了,她在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了。玫瑰花的花瓣散落了一地,新衣服被她扯得如雪中的飛絮。你甚至聽到了她咒罵你這個騙子的聲音,甚至感到了她對上帝的質疑。就這樣,她在極度的悲傷與無助之中,一步步走到了樓頂,然後縱身一跳,結束了一切的不幸,忘掉了所有的遭遇。就這樣,一個帶著遺憾和憎恨的女人離開了這個世界,不知節日裡那流光異彩的焰火,是否已經在夜空中,為她畫出了天堂的輪廓。
第二天,你回到了學校,然後馬上去了教堂附近那所發現女人屍體的警察局,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