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不想再想這些事情,無聊至極中他爬下床用樹枝挑過被他撥弄到角落裡的破舊絹布。
今日天上沒有一絲的雲彩,又適逢陰曆十五,所以屋外的月光充足,透過窗戶上木板的縫隙映了進來,倒也能將絹布上的人物看個大概。
剛才沒有細看,此時看來這絹布破舊已極,不少地方都有殘缺。光線還是稍嫌暗了些,嫪毐眯著眼睛依然看不清絹布的顏色,不過他估摸著應該是灰白色的。絹布倒十分厚實,上面的小人畫工僵硬看起來很不自然,在嫪毐這種學過幾年受西方繪畫影響的現代中國畫的二半調子看來,這些小人畫工粗陋,人物骨骼結構一塌糊塗,不過中國古人繪畫不講究什麼結構講的是意境,和西方繪畫追求的本質東西不一樣,但是就這絹布上畫的小人來看實在是要意境沒意境要結構沒結構,大概和十歲左右的孩子畫的塗鴉差不多,有些像是遠古時期的巖畫,每個人只是寥寥的幾筆線條貫穿起來,顯然這些小人的作者在繪畫上是一點天賦都沒有的。
嫪毐看著這些像是在做體操的二十八個小人就覺得好笑,難道這是古代的廣播體操?就是不知道是第幾套的,想當初我們在學校裡學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第八套廣播體操。
嫪毐嘴裡哼哼著:“伸展運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目光在這些小人上一掠而過,看向絹布開頭的地方,就見上面畫著一個方框框中書有五個篆書大字,嫪毐細細端詳這五個字,倒有四個是認識的,“二十八星什麼,二十八星?什麼意思?嫪毐感到有些興趣返過來從新看那絹布上的小人。
這些小人一個個姿態各異,或盤腿或倒臥或單手撐地有些像是在跳霹靂舞,還有的似乎是瑜伽的動作,每個小人周圍都有密密的小字,寫的十分潦草凌亂,光線太暗嫪毐無法看清上面寫的什麼,但是每個小人旁邊都有一個大字,這些大字十分古盎,嫪毐吃力的認出四個字分別是:心、牛、女、角,這幾個字比較簡單還認得出,剩下的嫪毐就只有乾瞪眼的份了。
嫪毐看不出所以只是盯著圖中的小人發呆,恍惚間竟然睡著了,夢中腦子裡滿滿當當的全是那二十八個小人在眼前翻滾,一遍一遍的讓人頭痛欲裂。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嫪毐猛地打了個激靈從夢中驚醒過來,見那絹布還鋪在床上心中一慌,高聲叫道:“等等。”將那絹布往床底下一塞,跳下床來跑去開門。
吱呀一聲木門開啟,門外站著小昭,小昭微怔一臉驚異的看著嫪毐,“你後背上的傷不礙事了?”
嫪毐也是一怔,撓了撓腦袋活動了一下胳膊納悶道:“對啊,我昨晚還覺得後背麻成一片隱隱作痛,怎麼現在竟然不怎麼痛了?”
小昭掩口一笑道:“看來是張大夫給你用了好方葯,有機會你得謝謝他。”
嫪毐恍然大悟:“原來是張大夫的神奇醫術,有時間倒真得謝謝他。”
小昭忽地笑得更甚,哈哈笑道:“你快把衣服穿好,這個樣子好不羞人。”
嫪毐往自己身上一看立時面色大窘,急忙轉過身去,卻引來小昭更加放肆的一陣大笑。原來他的衣服後背被剪開,此刻前面的衣服就像是一片布簾,兩邊露風,他一害羞急忙轉身結果將抹著葯膏的兩片白花花的屁股送給了小昭觀賞。嫪毐何時在女人面前出過這麼大的醜,臉上紅光大放,連帶著脖子都閃閃發亮,呯的一聲將木門關死。門外傳來小昭放肆的大笑聲。
秦朝風氣開放,大有胡人之風,所以女子們並不如何羞怯。反倒是號稱開放社會二十一世紀來的嫪毐大感尷尬,臊得不行。
嫪毐關上門就發現矮几上的衣服,在笑聲中漲紅了臉將衣服套在身上,還好這內侍服簡單得很,裡面小衣一穿外面袍子一套就好,嫪毐倒沒費多大力氣,深呼吸幾口臉色微紅的嫪毐才將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