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大紅絲裙唯一拖地,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跟柳快快有幾分神似的柳玉瓊正朝著他們款款靠近,臉上的笑意從未消失過,帶著經年歲沉澱出的成熟美,輕啟薄唇道,“好久不見了,侯大哥。”
動作輕緩的從侯年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帕,久別重逢,她一眼便認出了他,這讓侯年有些驚喜意外。
怔愣了好半晌才回應道,“你真的是玉瓊?你還記得我?”
“侯大哥還是跟以前一樣愛說笑,我自然是玉瓊,我回來了。”柳玉瓊笑意拳拳的說道。
實在看不下去的柳快快悶悶不樂的冷哼道,“不聲不響離開了十八年還好意思勞師動眾的回來。”
唇邊綻放的笑意瞬間因這句話而凝住,看著怒目而視的柳快快,原先的態度變得深沉了幾分,幾番動唇才問道,“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知道你不該回來。”說完怒氣衝衝的跑走了,才靠近的蘇花趕忙追了上去。
“頭兒,你們好好的聊著,我去看看廚娘夫人。”肥常也無措的藉故離開了。
“侯大哥,好久不見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聊聊吧。”侯年從柳快快離去的方向收回視線,遲疑的點頭應允。
在大家的簇擁下,二人來到了最滿樓,要了間包廂,侯年拘謹的站立著,好半響才問出隱藏在心裡十八年的疑惑,“十八年前你為何突然離開?”
柳玉瓊的動作頓了片刻,然後若無其事的開口,似在講述別人的故事般,“當年我生下女兒後不久她的父親就離開了,幾日後村裡有人鼓動說我不守婦道,未婚先孕,更要將我和女兒浸豬籠。為了保住性命,我唯有連夜逃走。”
“你為何不找我。”侯年的眼裡閃過不被信任的痛楚,“孩子的父親是誰?這十八年來你為何不露面,我會幫你的。”
柳玉瓊依舊掛著笑意,端了杯酒水遞給侯年,“孩子的父親是誰並不重要,不找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回來了,你說呢,侯大哥?”
侯年並沒有去接這杯酒,因為此時此刻他覺得對不起她這一句侯大哥,掙扎了一番艱難的開口,“我已經跟你的女兒快快成親了。”
原本鎮定自若的柳玉瓊,手不由的一抖,杯中酒抖灑了出來,背過身去續杯道,“那我豈不是成了你的丈母孃,這忽然高了你一輩,還真有些不習慣。”
侯年一把抓住她倒酒的手,眼神灼灼的凝視著她,許久才問道,“這次你為了什麼而回來,是為了快快嗎?”
“原來我的女兒叫快快,十八年未見,我還真想聽聽她叫我一聲娘。”柳玉瓊撇開侯年的手,笑言道,“方才那個被稱作廚娘夫人的女子應該就是快快吧。”
“是。”侯年望著面前這個已經猜不透的女人應聲道。
柳玉瓊自顧的飲了一杯酒,呵呵笑道,“真好,她像極了十八年前的我。”為自己續了一杯酒,“其實我這次回來是要重開風月樓的,希望到時候侯捕頭要多多關照才是。”
侯年應著她的舉杯邀請,有些沉悶的猛然飲了一杯,不禁皺起眉來,他有預感汾城再也不會平靜了。
首先棘手的就是她們這一家子。蘇花和肥常不放心的跟著她回到了孃家,還沒進門就聽到柳快快衝到石婆婆的身邊通報道,“婆婆,我跟你說,柳玉瓊回來了。”
一臉慈笑的聽著柳快快講訴的石婆婆,頓時整個人僵住了,手上的篩子一滑全部倒在了來地上,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臂問道,“丫頭,你是說你娘回來了?”
柳快快心情鬱悶中透著幾分怒意,“她不是我娘,她不是。”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