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璇,”若鴻請求似的說:“可不可以讓我也做孩子的乾爹呢?”“太好了!”子璇笑得燦爛:“眾望又多一個乾爹了!他真是得天獨厚呀!”“那麼,”芊芊柔聲說:“我就是理所當然的乾孃了!他有好多幹爹,但是,只有我一個乾孃呢!”她從若鴻手中接過孩子,親暱的擁在懷中,眼眶竟溼潤了。把孩子交還給子璇,她情不自禁的握著子璇的手,感動的說:“子璇,我好欽佩你,我好敬重你!你實在是我見過的女性中,最勇敢,最不平凡的一個!”“呵!”子璇大笑起來,拍著芊芊的手:“彼此彼此!這句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呢!看樣子,咱們兩個,惺惺相惜!這巾幗雙傑,非我們莫屬了哦?我們兩個,已把驚世駭俗的事,全做盡了!他們那一奇三怪,真是平淡無奇,都該拜下風,是不是呀?”這樣一說,一奇三怪全鼓譟起來,怪叫起來。滿屋子笑聲,滿屋子歡愉。子默就趁此機會,一步走上前去,對若鴻伸出了手,誠摯而歉疚的說:
“若鴻!在這新生命降臨的喜悅中,在這充滿了愛,充滿了歡樂的一刻,我們講和了吧!看在眾望的份上,讓我們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隨風散去了吧!”
若鴻側著頭想了想,唇邊已有笑意,但,他退後了一步,沒有去握子默的手。他說:
“我不能這麼容易就算了,我偏不和你握手,我偏要你難過,偏要你良心不安,等我哪天高興了,才要原諒你!”
三月,又是桃紅柳綠的季節。
若鴻一早就興沖沖的帶著畫架,騎上腳踏車,出門寫生去了。他最近畫得非常得心應手,常有佳作,興致就非常高昂。出門時,他對芊芊說:“我覺得今天靈感泉湧,有強烈的創作欲,我要去畫橋,畫各種大小曲折的橋!”他注視著芊芊,熱情的說:“你知道嗎?‘橋’真是世界上最美的東西,它躺在水面上,溝通著兩個不同的陸地,把橋這一端的人,送到橋的那一端去!太美了!你和我也是這樣,被那座望山橋給送到一起的!”
說完,他騎上車就走,芊芊笑著,追在後面喊:“你得告訴我,中午在哪一座橋,我才能給你送飯去啊!”
“我也不知道□,興之所至,走到哪裡,就畫到哪裡!不過,我肯定會去畫望山橋!”
若鴻走了。芊芊開始忙家務,洗好了早餐的碗筷,鋪床疊被,把髒衣服收進竹籃裡……再去整理若鴻散落在各處的畫紙畫稿,她心情愉快,嘴裡哼著歌:山呀山呀山重重,雲呀雲呀雲翩翩,水呀水呀水盈盈,柳呀柳呀柳如煙……
忽然有人敲著門,有個外地口音的女人,在問:
“請問有人在家嗎?”芊芊怔了怔,又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問:
“請問這兒是水雲間嗎?”
芊芊納悶極了,走到門邊,開啟了那兩扇虛掩的門。於是,她看到門外有個中年婦人,大約三十餘歲,手裡牽著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那婦人衣衫襤褸,穿著件藍布印花衣褲,梳著髮髻,瘦骨磷峋,滿面病容,背上揹著個藍布包袱,一臉的風塵僕僕。那孩子長得眉清目秀,大雙眼皮的眼睛似曾相識,也是骨瘦如柴,也是衣衫破舊。背上,也揹著個包袱。就這樣一眼看去,芊芊已經斷定兩人都走了很遠的路,都在半飢餓狀態之中。“你們找誰?”芊芊驚愕的問,水雲間不在市區,很少有問路的人會問到這兒來。“這裡就是水雲間!”
“娘!”小女孩雀躍的回頭看婦人,一臉的悲喜交集,大喊著:“找到了呀!我們總算找到了呀!”
“是!是!找到了!”那婦人比小女孩收斂多了,她整整衣衫,有些拘泥,又有些怯場的看著芊芊:“對不起!我們是來找梅若鴻先生的,請問他是不是還住在這裡?”
芊芊不知怎的,覺得背脊上發冷了:
“是!若鴻就住在這兒,他現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