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行人的圍觀中,穿著水手服的嬋兒大聲哭喊著想要擺脫父親的手,整個人跪坐在冰冷的溼地上不願前行。
拽她的父親許是煩了,罵了句髒話後回頭奮力甩了她一耳光,巴掌聲很響,直打的女孩兒頭暈目眩,身子一軟撲倒在街道中,口中的哭喊聲也戛然而止。
之後,男人罵罵咧咧的將她拉拽到那幾個年輕人面前。
與面對女兒時的兇狠不同,面對這幾個比自己要小上十幾歲的年輕人,中年男人立刻換上一張獻媚的笑臉:
“人我帶來了,我女兒才十歲,保證還是處,之前的賬一筆勾銷,再給我五百積分點,她就是你們的了。”
一名留著火紅色飛機頭的消瘦青年騎在摩托上,笑眯眯看了男人一眼,然後又將目光移到鼻腔滲血,近乎暈厥的嬋兒身上,最後,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周圍的同伴。
“你們覺得……五百值不值?”他笑問。
一名鼻子上掛著金屬鼻環,左腿是機械義肢的光頭彷彿聽見了笑話一樣嘲諷:
“這條老狗欠咱們賭場兩千積分點,現在拉自己女兒給他抵債還要再加五百?這特麼瘋了吧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是跟著哈哈大笑,刺耳的笑聲穿透在燈紅酒綠的霓虹街夜晚,也讓中年男人的面容一僵。
“這這,這我們說好的,你怎麼能不作數。”男人急了,拽著嬋兒的手急道:“我女兒還是雛兒,長的也水靈,怎麼就不值兩千五百點積分!”
“值不值我們說了算。”身穿皮衣夾克,側臉紋著玫瑰花紋的年輕人冷笑。
他看著跪在地上,眼眸空洞絕望的嬋兒,目光在她還未發育完全的身子上游蕩,隨後有些不耐煩的哼道:
“這樣吧,你也是咱們賭場的老顧客了,我呢,就當是發發善心,你女兒給我們,之前的賬一筆勾銷,另外我再給你五十積分。”
“五十!”中年人急了,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太少了。”
“少?”另一名年輕人面露鄙夷:“行啊,那你女兒我們賭場不要了,你還積分吧,今晚你要是還不上兩千積分,你知道自己什麼下場。”
中年男人聽後身子一顫,侷促不安的拉著女兒的手,站在這幾個年輕人面前身形微顫,胸膛更是一起一伏的劇烈。
他害怕,害怕到骨子裡。
就這樣過了好一陣,似乎是在心底狠狠權衡了一番利弊後,男人用力一拉女兒細弱的手腕:
“行,五十就五十,我現在就要積分!”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嬋兒瞬間抬起受傷的臉,聲嘶力竭的對男人哭喊:
“爸,不要~”
可男人彷彿聽不見似的,硬拽著她的手往年輕人的掌心中伸去。
那一瞬間,女孩兒清澈乾淨的目中倒映出深深的絕望與恐懼。
這一刻,摩托車上的年輕人笑呵呵的抓向女孩兒的手,高高翹起的嘴角讓他臉上精緻的花紋皺起,顯得有些猙獰。
然而,就在他即將抓到女孩兒手腕的時候,一個乾淨白淨的手掌“啪!”的一聲,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腕。
……
……
說真的,其實管閒事並不是個好習慣,因為這往往會讓自己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在危機四伏的荒野,這可能會讓自己丟掉性命,甚至還會迫害到其他的人。
這些道理鯨落其實也都懂,也都明白,但他剛才已經得到靶子叔的示意。
嗯,靶子叔好像真沒吹牛,他在霓虹街確實有一號,雖然他很弱小,但霓虹街的人更弱小。
燈火通明的街道路邊,騎坐在摩托車上的年輕人看著面前身穿白色合成服,額前的碎髮隨著夜風輕輕微蕩的少年。螺紋狀的金屬液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