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鯨落聽嬋兒說了許多關於壁壘的事情,他很安靜,就像一個專注聽故事的人,而嬋兒似乎也很高興自己可以幫上少年一些忙,知無不言間講的非常賣力。
一直到夜裡十點多鐘的時候,門外才響起了聲音。
嬋兒的小耳朵動了動,聽到門外的動靜後面露驚喜:
“是媽媽回來了,鯨落哥哥我先回去了。”
“嗯好。”
鯨落起身,幫女孩將作業本放進書包,然後送她到門口。
開啟門,白色燈光照進漆黑的樓道,少年先是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濃郁酒氣,接著就看到一個濃妝豔抹,手裡拎著手提包的女人正醉醺醺的跪在地上拍打自家的房門。
鯨落打量了女人一眼,發現女人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雙眼迷離,嘴巴里還說著聽不清細節的胡話,但五官確實和嬋兒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嬋兒的媽媽了。
嬋兒這會兒也愣住了,她看著面前的女人臉色漲紅,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尷尬,連忙跑到走廊裡伸手想扶起女人,但不料女人猛然將她一推,嘴裡含糊道:“別……別拉我,我還能喝。”
嬋兒年紀小,力氣也不大,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她媽媽頭頂著牆壁跪在那裡嘴裡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嬋兒感覺很羞愧,甚至不敢回頭看鯨落的表情,連忙又撲了上去想把她媽媽撐起來,嘴裡小聲說道:“媽媽,快回家吧!你這樣會吵到別人的。”
可女人卻繼續嘟囔著起不來身,跪在牆邊一副頭重腳輕重心不穩的樣子。
“嬋兒,要不要幫忙?”鯨落看了看面前的情況,遲疑著開口道。
“不用了鯨落哥哥。”女孩兒連忙轉身,努力的對他擠出一個笑容。
“今天已經給鯨落哥哥添了許多麻煩,鯨落哥哥請快回去休息吧。”
少年聞言,站在散發白光的門前微微沉吟了一下,面前的嬋兒瘦小的身子有些佝僂,似乎正揹負著別人看不到的重擔,但她依舊在努力的笑著,就好像是想用這個笑容遮擋她的尊嚴。
多麼熟悉的笑容啊,夜幕之下守候著爛醉的母親,被自己看見她們母女最狼狽的樣子,就彷彿名為自卑的遮羞布被人完完全全扯開了一樣。
他能夠理解到,嬋兒不想讓自己看見這丟臉的一幕,更不想讓自己幫忙,因為那是她為數不多的尊嚴了,這種情況下,或許自己默默離開,讓她獨自舔舐傷口,才是對這孩子最大的尊重吧。
“嗯,嬋兒早點休息,如果有事情可以隨時叫我。”鯨落彷彿沒有看見女人似的,聲音柔和的對她笑道。
“好的鯨落哥哥。”女孩兒站在漆黑的樓道里,背對著跪在地上的媽媽,露出可愛的微笑,看著鯨落慢慢關上房門,關上所有的光。
“咔…嚓……”
第二日,早上六點鯨落就醒了,他平躺在白色的被子裡微微呼吸了一聲,隨後坐了起來。
沒有必要多睡覺,人體進入深度睡眠只要十五分鐘就能恢復許多的精力和體力,在深度睡眠過後再睡的效率極低,睡多了甚至會暈頭漲腦,反而不如拿來幹別的事情,等累了再想辦法進入深度睡眠休息好了。
而進入深度睡眠也很簡單,只要足夠累就行,少睡覺也很簡單,只要你目標明確,意志力夠強就行了,當然這麼說說似乎很容易,但人類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懶惰啊。
少年下了床,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後就跟昨天完全一樣,下樓去早餐店拿了兩個免費的飯糰和一杯牛奶。
回到家,細嚼慢嚥的對付完早餐,他又開始了一天的鍛鍊。
變種仰臥起,變種深蹲,變種俯臥撐……
能夠這樣安安靜靜的鍛鍊真好啊,吃喝不愁,只需要付出汗水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