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是啦。”
面前,田彤兒被逗的一樂,捏了捏林鯨落的耳朵。
“他焦慮,是因為鯨落本身還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雖然你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勇敢,什麼是應該學習的目標,但你從小到大的生長環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就比如讓你犧牲自己去救不認識的同志,你會覺得不可理喻,但這就應該是首領做的事情,否則別人為什麼要把命交到首領手裡?
所以老師的焦慮,從根本上,還是因為鯨落不夠優秀。
不是實力上的不優秀,而是其他方面。”
田彤兒講述道:
“這麼說吧,在革命軍的少年先鋒團裡,有無數可以把生命託付給其他人的同齡人,或許這些人沒有鯨落厲害,沒有鯨落強大,但他們每一個,都可以為了其他人奉獻出自己的生命,那在這樣的對比下,鯨落自然是不夠優秀的那一個,而老師對你的要求,其實從始至終就是跟別人一樣。
你想想看,當你和一群可以為了保護你而犧牲自己的同齡人一起參加春訓,你卻不能夠和其他人一樣,為了保護別人而犧牲自己。那樣的你,真的可以加入這樣的團體嗎?”
聽到這兒,林鯨落微微愣了愣,詫異的看著面前的田彤兒。
“少年先鋒團裡的同齡人,都可以為了保護其他人,而犧牲自己?”
“當然。”田彤兒驕傲一笑:“革命軍在灰燼時代立足七百多年,曾面臨過無數次滅頂之災,卻總是能做到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成為荒野上歷史最久,最頑強的組織,靠的,就是團結一致的信仰,如果革命軍也像荒野其他組織一樣,把個人利益看作一切,那它根本不會留存到現在,更不會發展成可以和母公司抗衡的大勢力。
所以荒野有荒野的信條,革命軍有革命軍的信條,或許在荒野上鯨落你是孤狼,但在革命軍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團結才是力量!”
床榻上,林鯨落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田彤兒,情商極高的他啞口無言。
最終,他接受了田彤兒的勸說。
或許也不能說是接受勸說,他只是在想,如果這個少年先鋒團裡的人,真的可以為了救認都不認識的陌生隊友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那自己也不是說不能嘗試著去做。
人家能做,自己為什麼不行?
自己是比人家少個胳膊還是少條腿?
還是說他們都是蠢蛋,願意沒事玩犧牲?如果一個人蠢也就罷了,那總不可能革命軍所有人都蠢吧?那樣的話革命軍也不會這麼多年都聲名顯赫,威震荒野了。
林鯨落本質上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畢竟是年輕人,他不想承認自己比別人差,他認為別人能做到的事自己也能做到,更何況在他心裡,其實也有一個比較簡單樸素的是非觀,那就是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對我不好,那我就對誰不好。
如果少年先鋒團裡的同齡人真的可以在危機面前為了救自己而犧牲,而自己卻做不到,那林鯨落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沒資格和人家為伍,也沒有資格加入革命軍。
當然,此刻的他還不知道,其實遭遇同樣要求的不止他一個人,林歌也遇到了。
……
……
“林叔跟陳叔真的跟你倆這麼說?!”
傍晚時分,吃過晚飯,捧著麥芽糖汽水的陳佳意站在房間內,一臉震驚的看著面前的男朋友和女朋友。
小男朋友一臉無奈,小女朋友面露糾結,兩人坐在床邊互相對視,最終認命似的點頭。
“我爸說團隊利益高於個人利益,如果參加春訓,我就會臨時得到“同志”稱謂,那樣的話我就需要跟其他人一樣,願意在危險來臨時主動犧牲自己去救別人,然後別人也會主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