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瑪利亞教堂所在的莊園跟往常一樣安安靜靜,鴉雀無聲。
但沒有動靜並不代表沒有人,相反,教堂外的莊園內此刻駐滿了武裝士兵。
一名名荷槍實彈計程車兵手握槍械,呈小隊式將整座教堂團團圍住,他們雖然沒有攜帶重型武器,但卻人數眾多,且沒有發出任何動靜,足足二百多人圍繞著整座教堂,彷彿一個黑色的“圈。”
這些士兵明白,他們今天的任務並不是作戰,只是遮蔽教堂內的訊號,阻止裡面的人離開這座莊園。
莊園門口,軍銜為中校的軍裝男子安靜站著,一邊看著被下屬士兵圍聚的瑪利亞教堂,一邊盯著手腕上身份手環的時間,目光在二者之間不斷轉換。
男子名叫雷米斯·希爾唯特,身份是讚歌武裝部遣特隊隊長兼讚歌騎士團七番隊副隊長,是一名軍中出身的A級能力者。
今天這個任務,最理想的情況下,就是林董事在十二點之前還沒有出來,然後自己帶人離開,讓一切都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而如果林董事出來了,那為了家人,自己也必須阻止他離開,哪怕事後上軍事法庭,以死謝罪。
看著周圍自己計程車兵下屬,雷米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愧疚與無奈。
這些士兵並不知道他們阻礙的是林董事,他們的軍銜較低,根本都沒見過林董事,他們只是服從自己的命令。
如果林董事現在出來,自己就只能用這二百武裝軍士兵的性命,阻止身為S級能力者的林董事在十二點之前離開。
身為軍人,雷米斯比誰都清楚,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幾乎等同於過去的造反,而且是欺上瞞下的極度惡劣造反,但是他沒辦法,自己的妻兒老小都在弗瑞董事手裡捏著。
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大人物,政客之間的明爭暗鬥,遭殃的,往往就會是自己這樣的職業軍人,這是“他們這一類人”的宿命。
懷著心中的愧疚,雷米斯點燃了一根香菸,在黑暗中吐出一口長長的白霧,靜靜等候著時間的流逝。
他在心中祈求,祈求上天安排林董事不要在十二點之前出來,因為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既保住家人的性命,也保住手下這幫弟兄的性命,同時還不用對林董事動手,不用對不起身上這身軍服。
“嗡嗡嗡嗡嗡……”
發動機引擎的聲浪自身後響起,抽著煙,心情沉悶思緒複雜的雷米斯皺了皺眉。
這麼晚了,還有人來教堂?
他扭過頭,身旁幾名抱著突擊步槍的武裝軍士兵也一同轉身,往莊園外的公路望去。
此時已是深夜,本就地處偏僻的教堂莊園外寂靜一片,只有一盞盞路燈還駐紮在公路上,亮著橘色的燈光。
持續不斷的引擎聲從遠處天邊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靜,漸漸的,一輛墨綠色的重型機車出現在筆直的公路盡頭,也出現在了雷米斯和周圍的武裝軍士兵眼中,他們看到機車速度很快,朝著教堂飛衝而來,且伴隨著聲音越來越大的呼嘯,一路上掀起的風浪甚至引的路邊路燈微微輕晃。
“隊長,我們……”看著這一幕計程車兵遲疑詢問。
雷米斯取下嘴角叼著的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這輛不屬於讚歌壁壘的墨綠色重型機車,和機車上的兩名少年人。
任務中的意外嗎?
“傳令下去,開啟隔音裝置,不能讓槍聲引起教堂裡面的人注意,佈置路障,這兩個人的機車不簡單,上面估計有重火力。”
“是!”命令下達,士兵立刻應聲,對著身份手環向莊園內的其他士兵下達雷米斯的指令。
聽著耳邊士兵下達命令的話,雷米斯看著面前越來越近的摩托車,臉色變的無比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