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讓我來看看你,他說他給你提了很過分的要求。還說你現在應該不想見他,所以就讓我來看看。”
“呵呵~沒什麼過分的,不過就是讓我去死而已。”
林鯨落不想衝彤兒姐發火,因此也回了一張笑臉,然後就回到床榻上坐下,繼續拿起平板,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打遊戲。
見少年這副模樣,田彤兒想了想,聲音平靜的說道:“你在荒野上待的時間也挺長了,我是覺得我不需要說什麼安慰的話,那些都是哄小孩兒的,這樣吧鯨落,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著,田彤兒拉起了自己左腿的灰色運動褲,露出小腿部分。
隨著運動褲褲管被拉起,一截淡金色的金屬機械義肢出現在林鯨落面前,讓原本誰都不想理會的林鯨落微微一怔。
“彤兒姐,你這是……”
“我當年參加春訓的時候,為了救我的隊員,這條腿被一頭畸變獸吞吃了,而那名隊員我並不認識。”
說完,田彤兒放下了褲管,坐在林鯨落身旁,跟個知心大姐姐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時候,我因為實力尚可,訓練努力,是少年先鋒團的隊長,同時也是老師的唯一學生,所以保護我的隊員,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鯨落或許會覺得我是被革命軍的教條洗腦了,或許會覺得我沒有理由自己高尚,就要求鯨落一樣高尚,但鯨落要明白,老師並沒有逼迫你的意思,他只是給了你一個選擇的權利,倘若你想加入革命軍,那就得做到這些,倘若你不想加入革命軍,那就不用做這些,以老師孩子的身份平靜生活。”
聽到身邊田彤兒的話,想到她的機械小腿,林鯨落漸漸平復了心頭的怨念。
“彤兒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確實是覺得難接受,主要是我覺得我爸沒必要那麼為難我,像老闆,她加入革命軍多容易?我就不一樣,我沒有說以我父親是林小鹿而驕傲過,一次都沒有,但難道就因為我父親是首領,我就應該被為難嗎?”
提起整件事情,林鯨落是真覺得又委屈又無奈。
“我爸他對我要求嚴,我能理解,我也願意接受,但要求我去做聖人,為了別人犧牲自己,這就過了底線了你明白嗎?在荒野人的信條裡,命永遠都只有一條,這是我最大的底線,誰要殺我我就殺誰,這是我從小到大的信條,而且不止是我,修道彤兒姐你是見過的,他跟我也是一樣,但我爸現在這樣就真的很過分,他跟我說如果春訓會有人死,那死的第一個人就必須得是我,不然就不讓我加入革命軍,這是什麼道理?如果是別人要求我這麼去做我都無所謂,不鳥他就是了,可他是我親爸!是我爺爺死了以後唯一的親人!可是我感覺不到他對我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在乎,彤兒姐你能想象嗎?他跟我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非常輕鬆的說的,就好像我死了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一樣!”
房間內,林鯨落越說越覺得委屈,覺得氣憤,最後更是忍不住抹了下發紅的眼眶,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我媽還在,絕對不會這樣對我。”
聽到少年的這聲嘀咕,田彤兒嘆了口氣。
她看著面前這樣的男孩兒,看著這個男孩兒眼神裡一直強壓著的晶瑩淚光,確實也覺得有些心疼。
少主無論在外面遇到什麼傷害折磨,都從來沒有這樣過,甚至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可現在的他看起來,脆弱的幾乎都快碎了。
老師也是真的蠢,一點情商沒有,就不能換個說法嗎?非得說那麼直白,給自己親兒子傷成這樣。
床榻上,田彤兒有些心疼的抱了抱這個小弟弟,安慰道:
“鯨落你聽我說,主要是老師對你比較焦慮。”
“焦慮?”眼裡含著淚光的林鯨落愣了愣,接著直接被氣笑了:“他焦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