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畢竟他的權利還不夠。在四周的長老們都散去,執法者也都退下之後他便急忙上前替陸川解開了神鏈,帶著倔強的他,離開了天井。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陳方顯得心情很是沉重,陸川則是失望透頂。
從返程的路到回到房間當中,一路上陸川除了滿臉失望的憔悴神情外便再無其他。陳老道人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有口難言,只好無聲的坐在房中的椅子上,保持著沉默。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守住”陸川,免得他跑了。
誰也想不到原本還算是順利的求學之行居然到最後成為了現在這幅模樣,錯就錯在自己太過於天真,也太過於大膽了。但是他沒有後悔,因為他曾經告訴自己凡是踏出了第一步,那麼就不能回頭。
“師父,你去休息吧。我想去外面走走。”
揹著手站在窗前面朝明月的陸川輕輕的說道。
他回過頭來,剛好看到陳老道人難為的看著自己,滿臉的愧疚外加一絲說不出的味道。
“我知道這些事和您沒有關係。馬上就要關七年了,我還沒好好的看過這個名門正派呢。”
陸川嘴角微微上翹,額前一縷白髮因剛剛在天井當中散落開而悄悄的滑落下來,遮住了他的左半邊臉。
此刻明亮的皓月灑下了悽霜,映襯在了陸川蒼白的臉頰之上,此刻他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苦。
陳老道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他只是帶著愧疚的神色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走向了一旁的屏風後,閉著眼睛打坐起來。
陸川知道,其實陳老道人並沒有進入修煉,而今天他和掌門的所作所為也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假設那些長老真的是有什麼原因要至自己於死地,那麼可以說葉清風還有陳方已經是竭盡全力在護佑自己。
而他也看得出來,這器門內部其實並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太平,那麼簡單。甚至陸川還一度想過今晚就衝出器門,遠走其他地域,但是等回過頭來一想。
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是絕情絕性的冷血動物,今天葉青雲極力護佑自己,明天要是發現自己跑了,那麼豈不是將他置於為難之地?這樣又豈不是給了那些器門當中敢挑釁他權威的人機會?
“就算是報答陳老道人恩情算了。”
陸川並沒有走出去多遠,他只是到了房外的一棵大樹上,就像以前在妖域當中那般安安靜靜的一個人躺著,仰望星空思考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麼的事情。
世事無常,人生如夢。如果著真的是夢,如果真的能有夢醒的一天,那麼此刻的自己又在做什麼?
陸川帶著一絲不甘心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夢中他彷彿看到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就在最強十人快要定下來的時候,東黎國的大公主親自登上了飛雲峰,來到了山前大殿內。
大公主顯得很平靜,但是隨從卻是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樣子。而他們所來,主要就是為了陸川。
他們是來器門要人的。
好在陸川和江靈在一起,兩人的行蹤才一時沒有被發現。最後是葉青雲親自出面才是極為艱難的將他們打發走。
……
今天發生的這一幕就像是電影一般在陸川的腦海當中回放著,隨著腦子如同發生劇烈痙攣一般,陸川這才從劇痛當中甦醒過來。
此刻月已沉,朝陽已經隱隱而現。那水火不侵的法袍上也是積滿了露水,不過陸川靈元稍稍運轉,便將這些積水蒸發乾淨。隨後他便邁著沉重的步伐,像是下階梯一般,從樹枝上緩緩的走向大地。
今天就是自己面壁七年的開始,他真不知道將來自己會是怎樣,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一切。
“師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