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擲一個可能性,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不太可能。
“不,他們嘗試了很多方法,無論是撥打電話,還是傳真,或者是念力聯絡,都沒有任何人回應,”金沉重地說,“出大問題了。”
“實驗室人員死亡或逃跑,是最好的結果,”西蒙明白金的意思,他下意識地設想出最嚴重的後果,“最怕的就是,試驗品超出人力控制。”
那種不斷吞噬進化的物種,一旦逃出實驗室,沒有及時控制——
希望人類不會滅亡於新生物種手上。
派發探索研究室
西蒙眼一閉,張口便將那日在電腦上所見的實驗資料一字不落地背誦了出來,一邊背誦一邊與金手上收集得來的情報資訊對比。
越是對比,兩人越是感覺心悸不已。
“欲統治世界,必須擁有絕對統治世界的力量。要擁有絕對統治世界的力量,必須創造出一種可以始終與時俱進無需擔心被淘汰的可進化終極武器,”西蒙輕輕唸誦著實驗報告第一頁首序上的總領綱要提示,呢喃道,“可萬一這種可進化終極武器逃脫了主人的掌控之外,該怎麼辦?那群瘋子難道就沒有將這樣的後果考慮進去嗎?神之領域,這才是真正的神之領域。”
“他們的出發點也許沒有什麼錯誤,人類從進化中得益成為世界的主人,必將追求進一步的進化,”金冷酷地抿緊雙唇,過了一會後,評論道,“適當的犧牲在所難免,念能力者佔世界人口總數中的比率太小,早就被研究人員透過各種手段證明無法大批次增加。為了尋找另一種人類進化方式,那些研究者已經徹底瘋了。他們最大的錯誤不是研發出這種物種,而是沒有及時放棄並銷燬這種失敗的進化物種!”
“失敗?”
“不能被人類控制的武器,就是失敗的武器,”金恨恨地說道,“真不知道那群瘋子是哪根筋出了問題,竟然一條路走到黑死活不回頭!”
西蒙看出金對他那個研究瘋子朋友的擔心,默默地按住金的手,道,“別擔心,說不定他們早就撤離了。”
“你不知道,那傢伙倔得狠,他那個性格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研究室,”金低頭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輕顫,對自己朋友的安全沒有信心,“對他來說研究室就是他的戰場,他的領域,他的家。”
金拍拍小紅的脖子,想起自己與那個傢伙的結識過程,懷念著朋友輕輕對小紅道,“小紅,我們要去看瘋子班農了,你想他嗎?”
在半空中平穩飛行的小紅猛地打了個噴嚏,脖子上的鱗甲一片片地倒豎起來,哀嚎一聲就想掉轉方向往回路上飛行。
金連忙止住小紅的妄想,聲音低沉地對小紅繼續說,“別怕,這回那個瘋子不會有時間解剖你了,小紅。”
“你知道嗎?他有大麻煩了,”金悶悶地補充,“很大的麻煩。”
小紅的智商還不能十分清楚他們在談論怎樣糟糕的話題,但他卻從金的聲音情緒中感知到了金的擔憂。順從地在空中滑翔出一個圓滑的曲線,它拍拍羽翼腹腔中發出一宣告顯帶著安慰色彩的鳴聲。
“好了,好了,”金摸著小紅光滑反光的背部鱗甲,道,“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咱們去看看班農。如果只是虛驚一場的話,就拔光他的鬍子,好不好?”
小紅一聽見可以拔光班農的鬍子,頓時興奮起來,琉璃般的大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圈,飛行速度竟是又加速了好幾分。
金眨眨眼睛,墨玉般漆黑的眼眸悲哀地望向西蒙。
從沒展現過如此憂慮的眼神令西蒙不知所措地慌亂了一瞬,那些曾經的訓練教會了他應對幾乎所有情況的禮節,以及那些情況下他所應說的話語,獨獨沒有教過他——該怎樣安慰一個向來強勢從沒有顯露過哀傷情緒的年長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