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不會太張揚了?」等只剩下兩人時,甄涼忍不住問。
曹皇后笑著點了點她,「當日是誰跟我說,出了宮之後就能一切自在的?我現在是真的覺出你說的這種自在來了。既然不必受種種規矩束縛,那自然是我喜歡什麼就是什麼。縱然人人都看得出我偏向你,又能說什麼?」
甄涼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在很多人看來,曹皇后如今跳出了種種束縛,但是她在宮裡同樣需要一個盟友。推舉其他人,自然不如推舉甄涼來得好。她們之前原本就有聯絡,現在只不過是加深,自然比投資別人更便利。
所以,曹皇后擺明瞭態度,反而是正常的。
不過甄涼更相信,曹皇后之所以這麼幹脆地偏向她,除了考慮桓羿的態度之外,更多的只怕還是為了自己手下的那支商隊。
既然如此,她大可坦然受之。
估計是考慮到五人的關係未必很好,加上仁壽宮的房間很多,五位小姐的住處彼此間隔很遠,不用擔心會互相打擾。安頓下來,稍微熟悉一番之後,天色就暗下來了。用過晚飯,眾人便各自安寢。
不過這一晚,除了甄涼,其他四人都沒怎麼睡著,第二天起來,眼底下一片青色,用了不少粉才遮住。等出了房間,彼此看著對方臉上厚厚的粉底,都忍不住有些緊張。
精神抖擻的甄涼站在四人身邊,簡直不能更顯眼。就連四人的視線,也時不時隱晦地從她臉上掃過,大概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此刻還能安眠。
但事實上,這所謂的選看,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甄涼身為知道謎底的人,當然不會像她們一樣忐忑。
話雖如此,但等吃完早膳,曹皇后宣佈下朝之後皇帝就會過來,甄涼在雀躍之外,也油然生出了幾分緊張。爬窗戶這種事可一不可再,所以元宵節之後,她也很久沒有見過桓羿了。
雖然皇帝要來,但也不可能一群人眼巴巴地等著他,那像什麼樣子?所以飯桌撤下去之後,曹皇后便問她們,想做點兒什麼來打發時間。
說是打發時間,其實也有幾分考校的意思。這是選皇后,那些女紅廚藝之類的技能便有些上不得檯面了,管家理事這樣的,也不方便拿出來較技,所以剩下的就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了。
正好仁壽宮小花園的桃花開了,於是一行人就轉到那邊去,預備開一場詩會。
寫詩作詞是那位顧小姐的長項,其他三人自然地圍攏在她身邊,恭維她一定能寫出佳句。還有人故意問甄涼,「穆小姐是不是還沒參加過詩會?」
「的確如此。」甄涼神態大方地點頭,又道,「其實我連寫詩作詞都沒有學過,所以正準備向諸位告饒呢。不如你們多作幾首,我來抄寫,也算是湊上了雅趣。」
她這麼坦然,倒不好再刺她了。於是那四人各自散開,去琢磨好詞好句,甄涼則取出文房四寶,開始磨墨,竟是當真要給其他人伺候筆墨了。不過都知道她寫得一筆好字,這也算是揚長避短。
或許是因為知道皇帝會過來,所以幾人都卯足了勁兒要表現,不一時就已經成了十幾首詩。而且,甄涼一邊抄一邊在心裡好笑,幾乎每個人都用了「桃夭」的意向,意思是十分分明的了。
雖然知道這個過場必須要走,但想到她們這一腔心事最終都註定錯付,甄涼也不免有些心虛。
不是她和桓羿不厚道,只是這是最好的辦法。等到這事結束之後,還需將這四人的下落一一安排好,抬一抬她們的身份,不要讓人輕視了。
她這裡正轉著各種念頭,那邊桓羿已經下了朝,匆匆往仁壽宮趕。
其實他昨日知道甄涼入宮,就想故技重施去爬窗戶。只是仁壽宮畢竟是曹皇后在住,這樣做未免有些不像樣,這才按捺住了。所以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