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底子太差,就算補了這麼久,身體也還是顯得有些單薄瘦削,於是看起來還是不太健康的樣子。實則衣物包裹之下的身軀裡充滿了力量,縱然不能與人搏殺,也比一般人略強些。
又等了一會兒,直到日頭過午,襄王的車隊才從道路盡頭緩緩行來,帶起一陣彌天的煙塵。
桓羿和這些禮部官員是一早就出城來等的,都沒料到要等這麼久,到現在午飯都沒吃,又被曬得蔫蔫的,一個個都沒什麼精神頭,心下也不免對襄王生出幾分埋怨。
這會兒遠遠看見車隊,就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為要等到天黑呢!」
不過很快這人就被身邊的同僚拉住,將下面的話嚥了回去。
桓羿也只當沒有聽見,招呼道,「諸位大人,咱們也趕緊準備起來吧。」
雖然早就已經看到了車隊的影子,但等他們慢吞吞做好所有準備,重新上了馬,那邊的車隊才終於緩緩走到近前。襄王的排場著實不小,前面有儀仗開路,後面有衛隊隨從,再加上帶回來的僕婢,前呼後擁,浩浩蕩蕩,竟有數百人之多。
所以明明到了近前,車隊停下,卻愣是又等了半刻鐘,等僕人們從後面趕上來,在路上鋪上了墊子,襄王才在婢女近侍的扶持下,從馬車上下來,又有一群門客趕上前來,簇擁著他與眾人廝見。
京城勛貴雖然多,但可能正因為司空見慣,擺出這種排場的反而少見。
一群禮部官員看看襄王,再看看越王,對比之下,才越發覺出越王的好來。雖然也是天潢貴胄,卻沒有多少架子,甚至這次出宮,只帶了兩個內侍隨行,簡直低調得不能再低調。
不過,這一看,一部分人又忍不住露出古怪的神色來。
要說起來,襄王也是生得面如冠玉,風儀出眾,加上一身錦衣玉帶和這麼大的排場,就更顯得與眾不同了。而越王呢,身邊根本沒帶幾個人,一身素簡的青衣,看不出任何奢華。
可是兩相比較,無論是容貌還是氣度,越王都隱隱勝過了襄王。
這就更顯得襄王折騰了這麼大半天,十分可笑了。
顯然襄王也發現了這一點,臉上的表情不太愉快,皮笑肉不笑地道,「都說越王身體不大好,本王瞧著倒是還不錯。辛苦你在這裡等了半日,回頭見了陛下,本王一定替你請功。」
言下之意,是把桓羿當成跑腿的僕人看待了。
換做是先帝在時,襄王當然不敢這麼跟桓羿說話,但如今局勢可是大不相同了。襄王當年被先帝壓得喘不過氣,心中自是恨極,對他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客氣。
——宮裡的那個或許還要客氣一番,但桓羿說是皇帝的親兄弟,但處境只怕比襄王更糟,襄王自然不會有任何顧慮。
「不過是來迎一迎堂兄,倒也沒有什麼功勞可言。」桓羿微微一笑,「倒是堂兄這一路所費的時間,比預想的更長,我還以為是路上遇到了什麼意外呢。聽說流民在路上看到奢華的車隊,總會圍上去哄搶,可是真的?」
這卻是在暗諷襄王出個門也這麼大的排場,容易惹禍。
偏偏這還真就戳到了襄王的痛腳上,因為車隊在路上真的被流民攔截過。
襄王原以為他們這麼多人,流民輕易不敢靠近。可是餓得很了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們這個車隊這麼大,人人看起來光鮮亮麗,一看就帶了很多糧食,自然會被人盯上。
若不是帶了衛隊,只怕還無法脫身。即使如此,也折損了一些人手和物資在那裡。
所以此刻聽到桓羿提起,襄王的臉色更是難看,冷哼一聲道,「庶民無知罷了。我倒是聽說,越王的人捐了不少糧食用於賑災,果然心繫國家百姓。」
「堂兄說笑了,那些都是京